令行事。

    轰隆隆!

    窗外,雷鸣忽响。

    风,越来越大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翌日天明,天际一片灰沉沉。

    谕书宅院内,进门对着的讲堂里,书声阵阵。

    季常乐左手背在身后,右手拿着书籍,摇头晃脑地念道:

    “天地玄黄,宇宙洪荒。日月盈昃,辰宿列张。

    寒来暑往,秋收冬藏。闰余成岁,律吕调阳……”

    坐满讲堂,甚至还有坐在临时增添的椅子上的幼童,跟着他摇头晃脑地朗读。

    在讲堂前,有一鞣制青竹编织而成的板子。

    季常乐用炭笔,在上面写下了这32个字。

    先教读法,再解释字义。

    随后他把小上许多的竹板分发下去,每人派了一支炭笔:

    “跟着先生来写……”

    叶岁安背着手,站在窗外,微微点头。

    看了片刻,他便准备回屋中修行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粗暴的拍门声猛地响起。

    叶岁安脚步一顿,走向大门,把门打开。

    门外,穿着官服的徐知远怒气冲冲。

    “叶谕书,倒是潇洒自在啊!”

    他话音冰冷,狠狠地剐了叶岁安一眼,旋即冷笑说道:

    “那日在县衙里,叶谕书可是信誓旦旦地答应,要让南安县周围妖魔伏法。”

    宅院外的巷子两旁,都有循着热闹而来的百姓。

    但全身披甲的郡兵拦在两旁,刀枪皆泛着寒芒,使得他们根本不敢靠近。

    “可是今日一早,却有人跪在本司马门前哭诉,昨夜里有妖魔入城,择人而食!”

    他猛地一挥袖子,目眦欲裂地看着叶岁安,浑身正气地呵斥到:

    “你就是这么辜负本司马?辜负这南安县百姓的?”

    哗!

    徐知远所言一出,顿时满场哗然!

    “死人了?”

    “有妖魔入城?”

    “这怎么可能?”

    徐知远脸上露出哀痛之色,拍着胸脯:

    “郑家上下一百多口人家,全都死于妖魔口中。”

    “郑家大宅里,遍地白骨!”

    “都是老夫不好,识人不明!”

    这般情真意切,让周围百姓动容!

    “叶谕书,终究只是个书生而已,这妖魔之事他没有能力,就不该答应啊!”

    “对啊,人应该尽力而为才是。”

    “可怜了那郑家,十多年积攒了那么多钱财又有什么用?”

    “真是多事之秋,这郑家与知县大人关系极好,如今知县大人重病,也只能靠徐司马来替他们讨回个公道了。”

    人群中,既有真的惋惜之人,也有暗中煽风点火之辈。

    季常乐听闻门外动静,让学生们留在讲堂里,便来到叶岁安身边。

    那徐知远见到季常乐,顿时眸子一缩!

    “这就是叶岁安的护道者?”

    “听闻道家的养颜之术独步天下,明明是个老怪物,外貌竟还这般年轻?”

    只是想到自己前程,徐知远咬着牙:

    “叶谕书,我就再信你一次!”

    “如果今夜妖魔还敢入城放肆,而你又除不了,本司马必定上奏郡中,以玩忽职守一罪擒你下狱!”

    “咳咳咳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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