误解,“又哪里谈得上怪罪呢?”

    “唤孤什么?”太子挑眉。

    林元瑾顿了顿,垂眸似是羞赧,轻声道:“符仪。”

    “你脾性和顺,孤很是欢喜。”太子欣然点头,漫不经心道,“可孤不愿你因孤之过受了委屈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取了镜前的簪子,划开了自己的指腹,滴了些血在白娟上,而后按住了手指,注视着林元瑾说,“其他的宫人我会安排,必不会胡言乱语,扰你清净。”

    “孤近日政务繁忙,许是不能常来陪你。后院冷清,不过两三个选侍,都没什么家世,你不必在意她们。”太子见婢女们低头端着水与胰皂进来,望着林元瑾笑道,“你召人梳妆,孤去去就来。”

    林元瑾看到他起身离去,眉清目明,身姿挺拔如松,没有半点宿醉之人的不适。

    她总感觉太子是在装醉。

    太子后院的人林元瑾在闺中就已被人教导过,有三位,一位是给太子开蒙的宫女,稍有姿色,年龄稍长,提为了选侍,另两位都是平民之女。

    林元瑾望着镜中的自己,婢女们为她一件件穿上太子妃服饰,梳起发髻,别上她从前鲜少用的金簪,任由精美的流速垂在发间。

    她眉目之间仍满是青涩,却已梳起了妇人发式。

    等林元瑾被扶着站起,门口的少年身着太子仪服,恰如其时地走进来。

    他似穿过晨露,肩披清寒,完美地粉饰着太子嘴角微勾的轻笑,眉眼如画,平静地望着她,分明是一模一样的面容,相同的仪态,却透出一股鹤骨松姿的清俊。

    “符仪可是久等了?”林元瑾转过身,朝他扬起了明媚的笑容,“臣妾梳妆慢,可莫要误了时辰。”

    她面颊微粉,窗口的阳光笼在她如蝶翼般的睫毛上,如落金沙,如无忧无虑的新嫁娘望向她心爱的夫君。

    “未曾,太子妃多虑。”崔夷玉笑容清浅,朝她抬了抬手,却并未准备碰到她,只是引着她走到身侧,朝府前的马车行去。

    两人共上一辆马车,崔夷玉为在人前演夫妇和睦,才特意托了她一下。

    宽大的马车里只余他们两人,却一左一右如泾渭分明般坐着。

    “符仪今日脸色不好,可有太医院看过?”林元瑾眨了眨眼,关切地看着崔夷玉,语气却似在埋怨,“莫不是偏爱哪位选侍,失了方寸?”

    她声音情真意切,像是无比关心她的夫君。

    又像是在向眼前之人证明,两人一清二白,她看不出换了人,也定不会失了分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