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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是你?”崔皇后眼神陡变,难以置信地望着崔夷玉,下意识压低声音,“怎么会是你?!”

    “玠儿到底怎么了!他怎么敢让你面见圣上的?”

    “太子体虚,但并无重病重伤,娘娘不必担忧。”崔夷玉从容地开口,“奉太子之命,昨日醮戒也是属下。”

    他昨日已经独自面见过皇帝了。

    崔皇后斥责:“人都不能出门了,到底是什么病,你给本宫说清楚!”

    “属下不知。”崔夷玉平淡地回。

    “什么?”崔皇后满目荒谬,看着崔夷玉闭口不言,也不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,只是这只会让她更焦急,“皇帝都怀疑到头上来了,必然是朝中有大臣问了,外人都知道了,你我还不知!”

    “你是我崔家养大的刀子,如今竟把本宫的话当耳旁风了?”

    崔夷玉一掀衣袍,跪在地上,眼睫垂下如阴翳:“殿下与太医房中问诊,无不屏退旁人,属下无从得知。”

    更不敢知晓。

    寂静弥漫在空气之中,他也感觉到肩背之上如针扎般的视线。

    崔皇后凝视着下方少年,逐渐回味起来。

    刚才宴席上的一幕幕在脑中滑过。

    崔夷玉演得很好,堪称天衣无缝,将她这个亲生母亲也骗了过去,更遑论皇嗣不少的皇帝,初初成婚的林元瑾。

    他刚刚说醮戒是他,只怕远不止如此。

    “昨日成婚,也是你去的?”崔皇后凤眸微眯,意味深长地问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崔夷玉恭敬地答,似只是在完成一次再普通不过的任务,“晚间太子身子尚好,与太子妃共入洞房,今晨离去,换属下进宫。”

    崔皇后审视着看着阶下少年的目光像在看一把稍钝的刀。

    他方才在殿中当着皇帝的面与太子妃的那一出戏没问题,做得很好。

    但问题就是做得太好了。

    那是她亲子的太子妃。

    “你做得很好,太子既想瞒你,你便也不必查了。”崔皇后缓和下神色,又变回往日的温和,轻描淡写地笑着说,“稍后你替本宫送一封信吧。”

    这个年岁的少年与孩童不同,哪怕去了势,身形和面容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