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所生,他就整日与孤作对!”太子咬牙切齿地说,目眦欲裂地看到信上的某个字,如戳痛处,目光阴沉,“他既私自觐见父皇,就是公然朝孤发难,必定知道了什么。”

    二皇子是裴贵妃所生,与他相差不过三岁,如今已封了王。

    皇帝年事已高,此时正是敏感,行差踏错便会牵连数人性命,此等奸猾老臣最是谨慎,若非万无一失,不敢轻易行事。

    太子的视线徐徐往外挪,带着杀意的目光笃定地落在门外院子里的两个老太医身上:“有人背叛了孤。”

    “可要属下处理掉?”崔夷玉平静地问。

    “这事有得是人做,用不着你。”太子冷哼一声,看到他脸上的血痕,眉头一蹙,“你怎么不躲?”

    “不敢。”崔夷玉的声音平淡无波,好似一潭死水。

    “你的脸不止是你的脸,以后记住。”太子烦躁地瞥了他一眼,“之后去库房拿药擦擦,人前就藏着,别留了疤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崔夷玉低头称是。

    “这些个太医不中用了。”太子压低声音,“你让暗桩去民间找有没有德高望重,或者是有奇才的大夫,切忌张扬,不可被人发觉。”

    “遵命。”崔夷玉语句简短,似不会思考只会回答的工具。

    太子审视的目光在他身上反复来回,目光最终又落回了手中的信件上,似漫不经心低问:“之前派你营救太子妃,她可曾认得你?”

    “太子妃昔日重伤濒死,视线模糊不清,口齿嘶哑难言,不曾与属下叙话,只知属下是殿下所派。”崔夷玉垂下的眼神微凝,声音却纹丝不变。

    这是他初次向太子说谎。

    不光是为了他,更是为了太子妃的性命。

    太子妃本无错处,但只要与他有牵连,便会遭遇不幸。

    “父皇既起了疑心,在找到可靠的大夫前,孤不便出行。”太子“嗯”了声,也不知是信还是不信,只继续说,“这几日你注意着些,帮孤稳住太子妃,她虽天真,但到底不傻,莫要引起她的怀疑。”

    说着,太子掀起眼,笑容诡谲,晃了晃手中的信件,上面赫然写着崔皇后想永绝后患,一劳永逸之法。

    “记住,是孤从皇后手中保住了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