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祝宵这副模样还情有可原,可从邬咎和祝宵认识第一天起他们俩就是死对头,虽说祝宵不至于对邬咎的死亡幸灾乐祸,但也不至于如此失魂才对。

    赵子睿心里犯嘀咕,乖乖,这可不像死了对头,更像是死了姘头。

    祝宵没回答他,十分突兀地又抛出一个问题:“猝死,是怎么死的?”

    “压力太大,太累了之类的吧。”

    祝宵反应平平地应了声,赵子睿说的跟他之前在网上搜的差不多。

    赵子睿抓住机会教育祝宵:“所以说什么都没有命重要,你还是要多——喂!”

    话还没说完,就见祝宵突然站起来,敲了敲竖在桌面上的钟。

    “你干什么!”赵子睿猛地拽住他想要阻止,却没来得及。

    “叮当”两声响,瞬间让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。

    一时之间,音乐停了,舞蹈停了,聊天声停了,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祝宵身上。

    万众瞩目之下,祝宵神态自若地举起玻璃杯,朝着空气碰了碰。

    下一秒,人群爆发出激动而疯狂的尖叫声。

    “你喝多了还是怎么,敲那钟干什么?”鼎沸人声里,赵子睿着急地道,“你知道敲一次多少钱吗?”

    这是这里的规矩,敲了钟,全场酒水消费就由敲钟者买单。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赵子睿吸了口气,“不知道你还敲?”

    祝宵摸出一张卡,无所谓地说:“邬咎的钱。”

    邬咎赠予他的那些遗产,他一分钱也没动过。可现在他改主意了,送上门的钱不用白不用,反正邬咎也是死人一个。

    “这钱不用也是放着,我又不会理财。”

    邬咎敢把钱留给他,以为他不敢用吗?

    过了会儿经理拿着账单过来,祝宵看也不看,非常潇洒地刷了六位数。

    赵子睿看得瞠目结舌,“我去……我跟你们有钱人拼了。”

    祝宵端起桌上三杯烈酒一饮而尽,拍拍赵子睿,“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赵子睿赶忙叫住他:“喂!你真没事吗?”

    “没事。”祝宵说,“你刚刚不是也说了吗,那可是邬咎。”

    邬咎要死就死,跟他有什么关系?要是心疼钱,有种就从棺材板里跳出来。

    他顺便叫了辆顶级豪车和专业代驾,对着那个昂贵的数字眼睛都不眨一下就下了单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劳斯莱斯幻影一路疾驰,却是离市区的繁华灯火越来越远,渐渐隐没在人烟稀少的另一端。

    祝宵又来到了墓园。

    夜里风凉,这里又没什么人,本应是一派阴森景象,可这墓园的气氛却与它的主人一脉相承,一盏大灯直直照在那块充满喜剧气息的墓碑上,亮得都有些吵闹了。

    祝宵走上前。

    管家留下的纸笔还在,焚烧桶和打火机也还在。

    他上次来是怎么放的,这次来就还是什么样。除了他,没有人动过。

    邬咎混得可真够差劲的,祝宵想,死了都只能指望他这么一个外人上坟。

    -

    “祝宵呢?”

    阎罗府里,邬咎再一次向管家问起祝宵的近况。

    管家如实汇报:“祝先生想掘您的坟,被我劝下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阎王墓也敢挖?”邬咎不敢置信,祝宵此举真是古今第一人了。

    但他很快又想通了,他小时候也问过老阎王在阳间有没有墓可以让他挖一下,孝得他老子当场抄家伙抽了他一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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