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是他刚刚给祝宵盖被子手法太粗糙,裹得太紧让人呼吸不过来了?

    一瞬间,邬咎脑海中划过许多横尸家中无人发现的新闻。

    要是祝宵死在这里还没人发现,岂不是他的责任?

    这样想着,邬咎忍不住回了头。

    这一回头不得了,邬咎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:“你哭了……?”

    祝宵不知何时又睁开了眼睛,他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,眼眶却是红的。

    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邬咎,眼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掉下来。像一枚碎瓷,锋利又脆弱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邬咎也顾不得什么魂飞魄散了,手忙脚乱地折返回来给他擦眼泪,“怎么了突然?你哭什么?”

    他用指腹擦掉祝宵脸上的泪珠,然而刚擦掉一颗,这人就又掉一颗。

    “明明看着安安静静的……”哪来那么多水?像块海绵似的。

    邬咎忽然想到什么,动作一顿,“你难道是因为我哭的?因为我死了?”

    回答他的是祝宵的眼泪。

    邬咎的心情才刚刚短暂地好了一瞬,很快又变差了。他伸手接住那颗为他掉的珍珠,急忙道:“没死透,我没死透!”

    跟前面的说辞不一样,祝宵困惑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“真的,真的,真不是梦。”邬咎将祝宵的手从毯子里解放出来,“不信你打我一下。”

    祝宵也没客气,直接往邬咎天灵盖上招呼,把他头顶那跟他气质严重不符的青烟强行按了回去。

    还是没太大感觉,不过邬咎很给面子地大声喊了起来,“啊痛死我了!”

    他的反应太大了,祝宵迷茫地盯着自己的手掌。

    邬咎也觉得他刚刚演得有点过了,不过还好祝宵这会儿不够清醒,没那么聪明。

    “看吧,真的不是梦。”

    “我就是离开一段时间,过阵子就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现在真要走了,但是你别哭,我尽量早点回来……行吗?”邬咎从没用过这么温柔这么恶心的声音说话,而且还是对着祝宵,他自己都要起鸡皮疙瘩了。

    要是被有心人拍下来,足够当他的赛博案底让祝宵笑三年的了。

    不过好在卓有成效,祝宵的眼泪终于停了。

    邬咎松了口气,弯腰重新给祝宵盖好被子,“我走了啊?”

    祝宵这会儿又恢复到平时那副冷淡模样了,他微微颔首,勉为其难地批准了:“嗯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邬咎回到地府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,他为什么要对着祝宵柔声细语、言听计从的?

    他一边不忿地想着,一边拨通了通信办的电话。

    十分钟后,通信办研发主任奉命前来汇报工作。

    等鬼差来的间隙,邬咎又拿出他的鬼画符,往上面画了个哭脸。

    敲门声响起,邬咎开门见山地问:“阴阳通APP什么时候好?”

    研发主任恭敬地回:“两个月内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慢。”邬咎皱了皱眉,“怎样能快点?”

    研发主任讪笑道:“这个有点难度……”

    邬咎直接道:“加钱呢?”

    “这个不好说……”研发主任咽了口唾沫,小心翼翼地问,“加多少?”

    “这个数,走我的私账。”邬咎扯了张纸写下一个数字,两指并拢推到研发主任面前。

    研发主任一看,惊得眼睛都瞪掉了两个,他忙急忙慌地捡起来吹吹按回眼眶里,生怕邬咎反悔似的抢过那张纸,“没问题,三天给您做好。”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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