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意,想到时装周会来很多外国显贵,便让人复制了一份挂在这儿,好让儿子露露脸。
约瑟夫被尬得直摇头,正琢磨要不要让富歇派人半夜把画偷走,就看到弗莱塞勒神色焦虑地迎面走来。
后者几乎撞到了王太子,这才反应过来,慌忙止步,躬身行礼。
约瑟夫微笑问道:“弗莱塞勒子爵,您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?”
弗莱塞勒犹豫了一下,道:“殿下,俄国的波布林斯基伯爵在游乐厅玩了一天一夜,期间甚至没吃一顿饭,我劝了他几次都没用。您知道,以他的身份如果出点儿什么事情,恐怕会……”
“波布林斯基伯爵?”
约瑟夫微微蹙眉。一旁埃芒立刻凑在他耳边,低声道:“殿下,就是俄国女皇的那个私生子。他已经在巴黎晃荡好几年了,不少贵族都认识他。”
约瑟夫恍然点头:“是阿列克谢?”
“是的,殿下,那正是他的名字。”
约瑟夫不禁眯起了眼,原来叶卡捷琳娜的小儿子,未来沙皇保罗一世的亲弟弟也跑来参加时装周了。
他忽然想了起来,以前看俄剧《叶卡捷琳娜大帝》里讲,阿列克谢好像从小就在世界各地游历,以避免威胁到哥哥的储位[注1]。不过因为他玩得太疯,叶卡捷琳娜实在受不了他的荒唐行径,应该在不久之后就会将他召回俄国,而后丢在一个偏远小镇反省。
眼下法国正要联合俄罗斯,以便开展北非战略。这个阿列克谢非常得叶卡捷琳娜二世的宠爱,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跟他聊聊,或许会有意外收获。
他对弗莱塞勒示意:“请您带路吧,我去劝劝他。”
“哦,那真是太感谢您了,殿下。”
游乐厅里,阿列克谢还在亢奋地投币、拉杆,就见一名气质不凡的少年人出现在他的面前,微笑看向他。
他的眼神变了一瞬,但旋即又将注意力转向了“拉霸”,低声嘟囔着:“您要干什么?请让开。”
约瑟夫见他投入一枚银币,用力帮他拉下了手柄,笑道:“记得我小时候因为身体不太好,去默东城堡养病了一段时间。
“您知道,那边没有家庭教师,也没有礼仪官,可以随时骑马、爬树,充满了自由和轻松。
“后来我只要被各种课程折磨得心烦意乱,就会装病去那儿‘疗养’几个月。
“直到有一次,我想让‘快乐的假期’更久一些,便装作得了严重的大病,眼看就要不行了的那种。我满以为这次能在默东城堡待上一整年。
“但您猜怎么的?
“我母亲急坏了,召来所有宫廷御医一起为我诊疗,放了好几次血,哦,还有灌肠什么的,把我狠狠折腾了一番。
“最后我不得不自行结束了生病。之后母亲却告诉我,为了能随时关注我的健康,以后我得一直待在凡尔赛宫里,再也不能去默东城堡了。
“您觉得我那时是不是太笨了,哈哈。”
阿列克谢闻言怔了一下,旋即便明白了王太子的意思——他刚才看到约瑟夫就立刻想起了那副《神眷之子》的画——他为了躲避圣彼得堡的政治斗争,也为了让哥哥保罗能更顺利地继承皇位,便故意装出纨绔的样子,满世界玩乐。
但就如王太子刚才所说,如果他装过了头,势必会引起母亲的担心,而将他牢牢地拴在身边管教。
他向后退了一步,收起嬉笑的神色,抚胸行了一礼,用纯正的法语道:“感谢您的提醒,王太子殿下。想必您已知道了我的身份。很荣幸能在这里见到您。”
“是的,波布林斯基伯爵。”约瑟夫微笑还礼,“我想,您现在需要一顿晚餐,以及充足的睡眠。您如果不同意,我就只能暂时关闭这所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