涨红。

    在那名征税人被砍掉脑袋之后,贵族们同样不顾形象地蹦跳欢呼起来。

    接下来又是一名平民苦主上台……

    就这样,当众述说包税人罪行的受害者在平民与贵族间来回切换着,很快,围观的人们便已忘记了各自的身份,开始一致声讨起包税人来。

    随着一颗颗罪恶的头颅被砍下,广场上的人群显得愈发团结,甚至开始随着行刑的鼓点一起跳起舞来。

    这就是约瑟夫的计划。让那些被包税人迫害已久的受害者当众控诉,引发人们的同情与愤怒,将此次清洗包税人的合理性直接拉满。

    此时,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,绝对不会再有人对包税人团体有一丝的同情。广场上激动而疯狂的人群就是证明。

    往后,无论他如何对付包税人总会,必然都不会再有太大的阻力。不,应该说,眼下他将包税人总会清理得越干净,就越会受到所有人的支持与拥护!

    直到临近黄昏,行刑现场才终于告一段落,两名刽子手疲惫地离场。由于控诉包税人的恶行耗费了很多时间,所以这一整天他们只砍了19个脑袋,血拉拉地堆在行刑台的角落里。

    约瑟夫也在这里观看了一整天,好在他在战场上见过更为惨烈的场面,倒还能保持情绪的稳定。不过饶是如此,他也决定不再参加之后的行刑了,毕竟这种原始的处决方式还是太过血腥了点儿,他可不是看这种东西会兴奋的变态——按照目前的行刑速度,这里可能会持续砍大半个月的脑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两天后。

    约瑟夫正在翻阅着税务局提交的获罪包税人的资产,以及核查出的违法所得的文件,却忽然间眉头微皱。

    他赫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——拉瓦锡。

    文件上显示,这位大学者在承包巴黎烟草税的十几年间,一直在经手的烟草中兑水,以此获得了巨额的非法收益——大约每年在8到10万里弗之间。

    约瑟夫不禁揉了揉额头,以前看到的历史资料上都说拉瓦锡被雅各宾派砍头是个巨大的错误,令法国的化学研究停滞了几十年等等。

    现在看来,他被砍头虽然是有些量刑过重了,但也绝不是完全无辜。包税人这个大染缸,任何品德高尚的人进去了都难以洁身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