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时间缺氧的大脑后知后觉地钝痛起来,让她难以忍受地倒吸一口凉气。

    “晴晴,你醒了?”

    耳畔传来熟悉的嗓音,是他吗?她没有死,是他来救她了吗?

    为什么回来?为什么又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出现……

    “晴晴,你还好吗?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
    挣扎着,夏南晴不顾他的阻拦坐起身,摘下了鼻间的吸氧管,看向守在床边的矜贵男人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救我?你不是不回来了吗?”

    裹着刺儿的话脱口而出,夏南晴抿了抿唇,见男人忽而黯淡的神色不自在地别开眼神。

    房间一瞬间安静下来,只余仪器规律地发出滴滴的响声。

    “我们有两年没见过了。”

    像是忍受不了这样尴尬的沉默,夏南晴找补似地挑起话头。

    景铭辙微不可闻地轻叹了声,起身给夏南晴倒了杯温水,见她小口酌饮着,回道:

    “两年零五个月。”

    接收到女孩疑惑的眼神,景铭辙重复道:“两年零五个月,自从你要和江伯晏订婚,我们就没见过面了。”

    提起江伯晏,夏南晴又回想起之前的那通电话,她怪自己眼瞎又愚蠢,竟然会喜欢江伯晏那样冷心薄情的负心汉!

    又想起自己这两个月来的变故,鼻尖一酸。

    “景铭辙,我没有家了。”

    “江伯晏出轨了,我跟他掰了。”

    女孩脸色依旧苍白,微垂下睫,神情落寞,清软的嗓音含着化不开的悲戚。

    景铭辙见她这样脆弱破碎的模样,心底蓦地一痛,在床前蹲下,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夏南晴,郑重其事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,我来晚了。”

    男人俊美英挺的脸庞闪现过后悔的神色,而后是夏南晴熟悉的温柔。

    “你不是说,不会回辉城了吗?”

    “辉城有你。”

    景铭辙的回答没有经过思考,他盯着夏南晴苍白的脸,眼底一汪柔情的水让夏南晴的手紧紧抓着被子,强忍着没有哭出来。

    景铭辙轻轻扶着她重新躺下。

    “我去叫医生。”景铭辙将被子盖好。

    夏南晴一把抓住景铭辙的手,动作大到景铭辙被吓了一跳,连忙紧握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是来帮我的吗?”

    景铭辙语气坚定,“我永远都是帮你的那个人。”

    他说得太坚定了,坚定到夏南晴有一瞬间的恍惚。

    我早该知道的,从两年前的那个夜晚,从他眼里疯狂的欲望,从他坚定抽离的动作。

    我早该知道他爱我的。

    “可以帮我叫葭禾姐,来陪我吗?”夏南晴眼眶微红。

    见她红了眼眶,还以为她落水后惊魂未定,景铭辙放轻了声音。

    “季小姐在忙公司的事情,等你睡醒了,我就叫她来陪你。”

    手指的温度和温柔的语气,让夏南晴连眨眼的节奏的放缓了一些,她渐渐松了气力。

    “那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,我哪里都不去。”

    大约是他的话太可信、太让人安心,夏南晴很快陷入沉沉的睡眠中。

    自从外公出事,她已经一个月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。

    等她满足地睡醒,看到趴在床边眯着眼睛的景铭辙,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都不是梦。

    外公外婆的骤然去世不是梦,公司陷入危机即将落入他人之手不是梦,江伯晏对自己的冷漠不是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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