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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文循,你为何不挑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湛云葳也不知他口中的文循是个什么性子,如果被他拆穿,那自己和越之恒都不用活了。

    她试探性地点了一个孩子。

    却不料前面的变态眯了眯眼,眼里划过狐疑冰冷之色。

    湛云葳心道糟糕,难不成自己变成的“文循”并不好这一口?

    方才听眼前这人的话,想必自己也是第一次来见欢楼。于是湛云葳指出去的手没有动,脱口而出的话却变成了:“这些,我都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没想到这样一句话说出之后,眼前的变态男子神情倒是没了怀疑。

    他森然一笑:“你还是那么无趣,听说你府上有一个灵修,以前是你的夫人,不知死活跟来了渡厄城。你常常折磨她,却没真的杀了她。”

    “难不成,就像那些人说的,修为越高的邪祟,越无法忘记做人时的感情?”

    湛云葳揣摩着“文循”的人设,心里也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原来渡厄城中,竟有少数的邪祟还残留着做人时的情念,能勉强控制杀伐之心。

    但“文循”必定不可能承认,于是湛云葳也道:“没有,只是在思考,如何处理她比较有趣。”

    果然,这话对了眼前变态的胃口。他挥了挥手,见欢楼的人带着剩下没被看中的孩子离开,屋里最后只剩湛云葳和越之恒。

    变态似乎也不在乎湛云葳留下还是离开,或许“文循”在,他觉得更有趣些。

    湛云葳不由朝屋里那个男孩看去。

    这一年的越之恒多大?看上去七八岁的模样,嘴角有伤,想来被带到见欢楼之前,就已经挨过打。

    湛云葳此前从来没想到会在渡厄城这种地方,遇见少时的越之恒。

    她记忆中的越之恒,能在含笑间杀人,最是懂规矩,偏偏又最不遵循规矩。

    他像高门大户养出来的毒蛇,骄矜、自私,不肯吃半点亏。

    湛云葳一度以为,越老爷子将越家交到他手中以后,他转而投靠了王朝。

    可如今想来,竟然不是这样。

    八岁前的越之恒,竟然一直生活在渡厄城中。

    而哑女的异变,大夫人的深居简出,让湛云葳有个荒诞大胆的猜测。

    莫非,越之恒和哑女,也是邪祟之子?

    可这也说不通,湛云葳从未在他们身上感受到邪气的存在。而且王朝的陛下,怎么会让邪物担任彻天府掌司?

    思忖间,眼前的变态,却已经在桌前坐下。

    他望着越之恒,眯了眯眼:“今日新来的?”

    男孩垂下眼,声音艰涩: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懂如何伺候人吗?”

    男孩脸色苍白,沉默良久,最后点点头。

    按理说,他这个年纪,若生活在仙山,还是需要日日背书文,被长辈教导顽劣的时候。

    可许多事情,越之恒没法不懂。

    娘离开后,地宫里只剩下他和哑女。渡厄城有个潜移默化的规定,不得伤害幼年的魑王后嗣。可越之恒见过许多次,当同伴们成年后,不管漂亮的少年还是漂亮的少女,被地宫守卫拖去折辱。

    孩子们隐约知道是不好的事,不敢跟去看。一个挨着一个,稚嫩天真地蜷在一起取暖。

    每逢这个时候,哑女也呆呆地缩在角落,拽着越之恒的衣衫,迷茫彷徨。

    可越之恒偷偷跟去过几次。

    娘亲还在时,疯癫之际总能带出几句修炼呓语。在经脉一次次重塑中,他隐约摸到了修炼的法门。

    虽说不够强大,却比地宫所有孩子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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