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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载淳靠在龙椅上一挥手:“说说看。”

    左宗棠道:“就是受君恩、忠君事。”

    载淳点了点头:“嗯,说得有道理。”

    左宗棠接着道:“虽然现在皇上平安无事地坐在这养心殿内,可毕竟陛下经过三川镖局前几日那般惊险,我想问问各位,这是一朝天子该经历的吗?”

    不只是在场的满臣,连他身边的汉臣也都默默地低下了头,谁也没敢搭茬儿。

    左宗棠道:“围堵圣驾在前,买凶刺杀圣驾在后。这也就罢了,居然还公然将皇上钦点的重犯劫出牢狱,这不是造反是什么?”

    “且不说是不是受了谁的蛊惑,载澄早已成年,如果此等十恶不赦的大罪,却只是落个禁足,那怎么和皇上交代,怎么和天下交代!”

    左宗棠滔滔不绝地说着,李鸿章脸上一会儿微笑,一会儿皱眉,被他说得都有点精神分裂了。

    载淳此刻也是暗自在心里给左宗棠竖大拇指。

    “还得是缺心眼敢说话,这要是换成李鸿章他们这些八百个心眼的文官,打死也不会这么说。”

    他们这些人都为左宗棠这一顿连珠炮蹦得爽极了,可是文祥他们这些满臣可就难受了。

    文祥被气得脸色一会儿红一会二白,荣禄囧得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绿,剩下景廉他们更是摇头晃脑,恶狠狠地盯着左宗棠。

    左宗棠也没理他们,挺了挺脖子道:“反正臣就是觉得,就算不杀头,也得给载澄一个结结实实的教训,让他再不敢有这个那个的歪想法。”

    载淳强行憋着笑场的冲动,看着左宗棠道:“那依左爱卿之见,应当如何处理呢?”

    左宗棠晃了晃大脑袋:“这个臣也不知道,总之就是不能轻饶了就行。”

    文祥在一旁实在听不下去了,上前拱手道:“陛下,切莫听左大人之言,此举万万不可。”

    左宗棠歪着头道:“怎么不可,难道这些个罪名,就这么黑不提白不提的就过去了?”

    文祥厉声道:“不管怎么说,载澄亦是皇族宗亲,真要是重罚,怎么跟恭亲王交代,怎么跟太后交代,怎么跟八旗交代。”

    “一旦引起八旗的不满,可是要动摇国本,这个责任,你左宗棠承担得起吗!”

    一听文祥拿八旗说事,左宗棠可不干了。

    见他叉着腰看着文祥,咆哮道:“还八旗,还动摇国本。我问你,长毛作乱的时候,你们八旗干啥去了,还不是文正公和我们带着自己的乡勇拼死力战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太平了,你又把八旗给拎出来了,要是不服,咱们再碰一碰,我就不信你们八旗还长能耐了不成。”

    文祥被左宗棠这么一顿怼,气得白胡子撅起来老高,瞪着眼睛哆嗦着道:“你个匹夫,你敢羞辱我八旗贵胄,好大的胆子。”

    左宗棠不耐烦地摆了摆手:“也就嘴皮子厉害,动真格的啥也不是。”

    虽然听着挺爽,但是李鸿章等人都是无奈地摇了摇头,心里都在想:“这个左大炮,真是什么都敢说。”

    载淳也是被左宗棠这些话给惊着了,没想到这个货脾气一上来,啥都往外说。

    载淳轻咳了几声:“咳咳,好了,都是我大清的股肱之臣,何必像泼妇一般。”

    荣禄此时平复了一下心情,站出拱手道:“陛下,虽然载澄做事有些过分,可终究没有造成什么无法挽回的后果,看在同为爱新觉罗的份上,还是从轻了吧。”

    他身后的一众满臣齐齐拱手道:“请陛下三思。”

    载淳看着眼前的这些满臣,又看了看另一边的那些汉臣,叹了口气道:“哎,诸位爱卿也无需为此事争辩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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