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看向前方的执法台。

    高青喊道:“老三,时辰到了,来护好公子。”

    虽然他们四大天王平时打打闹闹惯了,有时候也会闹着闹着就真动了气,轻则几天不说话,重则一顿互殴。

    可是在保护载淳的问题上,却从来没含糊过,完全是载淳高于一切。

    田海听到高青的话,瞬间收起了刚才那副又不忿又委屈的表情,严肃地点了点头,回身站在载淳身后护着他。

    载淳看见二人这个状态,发自内心地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。

    一声炮响,坐在执法台上的众官员纷纷正襟危坐,脸上的神情一丝不苟。

    李鸿章摆正顶戴,缓缓站起身,走到法台中央。

    “各位乡亲父老,李某奉当今陛下之命,在此设立法台,承办这七十三个十恶不赦之徒,还请诸位遵守法场秩序。”

    随后他看向法台两侧站着的官兵道:“如有意图不轨者,不论年纪大小、身份高低,一律格杀勿论。”

    在场的众多百姓听到前半句的时候,一片鸦雀无声,静静的听着李鸿章说。

    可是到了后半句,有少量百姓开始不自觉地议论起来。

    “哥哥兄弟,看见没有。”

    “看见什么了,不就是砍人嘛,没什么大惊小怪的。”

    “这可不是普通的砍人,我听说啊,这次砍的那些人,都是前几天在三川镖局闹事的那些人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我也听说了,还说一共将近八十多个呢,后来死了好几个,才剩下这七十多个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呢,哎,都是大好的年纪,没想到却干这些勾当,着实可恨。”

    老百姓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,李鸿章则是站在台上静静的看。

    按照以往,像这种情况下,百姓这么议论绝对会被官兵管控,甚至带走打一顿的。

    可是今天却没有,因为在李鸿章正要制止时,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载淳,而那时的载淳,冲他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正是接到了载淳的示意,他才没有叫人制止议论。

    等声音逐渐小下来的时候,李鸿章轻咳了几声:“咳咳,大家静一静。”

    随后,他转身示意一旁的士兵:“把他们依次押上来。”

    士兵应是,不多时,由羊角生和张悬山为首的一众贼人,带着沉重的刑枷,拖着两指粗细的脚镣,缓慢地走进法场,登上法台。

    看着羊角生他们一个个登上法台,载淳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:“如果你还活着,会不会也在其中呢?”

    这个问题从载淳出宫前往李鸿章府的时候,就一直反复地在心中回荡。

    按理说,如果惩治这些人,第一个就是载澄。

    如果要砍他们的脑袋,载澄也是第一个。

    可是,载淳真的要杀他吗?真的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杀他吗?杀得了他吗?

    虽然现在说什么都是想象,此刻的载澄已经被装进了棺材,可假如不是这样,载淳还会不会如愿,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杀他呢?

    高青沉声道:“公子,如果他还在,会不会也出现在这群人中呢?”

    载淳恍惚道:“或许吧。”

    高青坚定地道:“会,一定会,如此大逆不道,死有余辜。”

    载淳没说话,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跪着的那些人。

    宽敞的法台面积不小,可这七十多人一上台,却把法台挤得满满的。

    李鸿章见人都到齐了,厉声道:“跪下。”

    七十多人齐刷刷地跪在法台上,而他们面前,都各自放置一根很粗的木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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