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的窗户,站台上提着蛇皮袋,背着棉被铺盖卷的通通使足了劲往里挤。

    靠着付成功的关系购买到卧铺的苏宁一行人,径直来到前面的卧室车厢,几个大男人先去送行李找床铺。

    留在车厢门口的李荷花母女,话还没说出口,就已经开始哽咽。

    付英更是紧紧抱住她的手不松开,眼泪哗哗的跟打开的水龙头一样。

    同样红了眼眶的付老爷子,握住她另只手用力拍了拍,“记得爷爷说的话,到了那边就给我挂个电话,外面待着不好啊咱就回来,知道吗?”

    “嗯,我知道付爷爷。”

    笑着回应的苏宁,眼泪随着点头的动作被甩飞,“您也要好好的,气大伤身,不要动气不要偷偷喝酒也不要…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你这丫头年纪小小的跟着瞎操心,我还得替那老东西看着你结婚生子呢,肯定啊不会有事!”

    “婶婶有时间我就回来,到时您还得再给我做最爱的菜啊!”

    “好,都给你做,宁宁啊…可要好好的,不行咱就听你付爷爷的调回来工作哈!想吃什么婶婶能随时给你做…”

    李荷花抹了把眼再说不下去半句。

    虽然不知具体缘由,但昨天听了大概的她已经在心底把徐自新给骂了个遍,且非常脏极脏的那种,还顺带上她老爷们的那种!

    “行了,鸣笛了都,宁宁快上去!”

    好不容易挤下来的付新国和付亭来不及擦满头的大汗,听见气笛声响起,扭头提醒道,“快,宁宁!”

    “宁宁姐,呜呜~”

    “宁丫头记得挂电话!”

    “那个小包里放着婶婶给你准备的吃的,宁宁别忘了啊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十八年里经历了两次死别,头一次知道为什么生离可以和它并列一起组词。

    望着车外越来越小几人的身影,再控制不住自己,捂住脸蹲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。

    张泽和毛前进两人头大的看着哭得缩成团,全身都一耸一耸的人,实在不知该怎么劝才好。

    默默收回出了剪刀的两根手指头,张泽用另只手暗自拍了下,才小心翼翼地蹲下。

    “宁宁?快别哭了,这湘南离京市说远也不远,也就三四天的火车到时我跟你毛哥可以陪你随时回来!”

    “对啊对啊,宁宁。”

    渐渐停下哭泣的苏宁,这时才有了羞窘,不好意思地掏出手帕擦了擦脸,“我没事了张哥毛哥,咱们去车厢。”

    “嗳,不哭了就好,不哭就好!”

    见她终于止住了眼泪,长长松了口气的两人一前一后地将人护住,去往卧铺车厢。

    小小的车厢内,六个床铺,他们三人的车票是两个下铺一个中铺。

    放好东西急匆匆去接她的张泽与毛前进,记得很清楚,走之前将两小包的东西放在了左下铺的床上,其余大件的全塞进了床下。

    可现在,不过一会儿功夫,本还算干净的床铺满是脚印不说,放在床上的包还直接被人打开了。

    “这是谁干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