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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钱妈妈给她怀里又添了一个牡丹纹样的手炉:“此事是我们将姑娘牵连在里头了,日后说不得会给你带去什么麻烦,肯定是要跟你说清楚的。”

    寿老夫人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,等钱妈妈说完之后才道:“山君,你往后若是因此事碰见了麻烦,只管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兰山君再次道谢。

    寿老夫人精神头不太好,勉强笑了笑,便让钱妈妈送兰山君离开。

    钱妈妈因今日兰山君跟着去了一趟雒水,对她的印象好得不得了,一个劲的道:“您心地好,将来肯定长命百岁的。”

    等送走人,她回到堂庭,就见老夫人手里的杯子碎在了地上。她眼眶一红,叫小丫鬟进来扫了碎杯子,坐在一侧道:“您也别气,如今邬阁老回来了,这条人命不会就这般算了。”

    寿老夫人却摇头,“正是因为他回来了,行舟这条命,清梧怕是连一刀都不能为他还手了。”

    钱妈妈擦眼泪的手一顿,“什么意思?”

    寿老夫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:“他行事变了。”

    她感喟道:“可能是他老了。我总觉得他回来后的手段软了很多,顾忌也增了许多。”

    “博远侯府正如日中天,他不可能为了苏行舟得罪人。”

    苏行舟的死,因着邬庆川跟郁清梧的关系,便已经不是他自己的命了。大家都在看邬阁老怎么行事。

    寿老夫人疲惫的闭上眼睛,“且这等的时候,博远侯府为什么要杀苏行舟?”

    这里面还有得说道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郁家,灵堂里,邬阁老用手压着郁清梧的肩膀沉声道:“越是这种时候,你越是要冷静。这件事情,不一定就是林冀做的。”

    林家大少爷名林冀。

    郁清梧默然,并不否认这个猜测。

    邬阁老,“当务之急,是找到真凶。否则一味盯准了林家反而不好,容易让人坐山观虎斗。”

    他看向棺木,轻轻将手搭在上面,“清梧,你是要做大事的人,不能因小失大,你明白吗?”

    郁清梧懂他的意思。他也知道先生刚回洛阳,正在关键的时候,他不能做出让先生为难的事情,他深吸一口气,闭上眼睛,“依先生的意思,阿兄的命便这样算了吗?”

    邬阁老:“不可能算了。但却不是现在算。”

    他一言定下章程,拍拍郁清梧的肩膀,“这几日就为行舟下葬吧。”

    郁清梧猛的抬头,“下葬?”

    邬阁老:“不然呢?你要等到什么时候?”

    郁清梧身子颤抖起来,“可是先生,一旦下葬,就什么证据都没了,就是咱们什么都不追究的哨声——”

    邬阁老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压了压,沉声道:“清梧,你别蠢。”

    他说,“你蠢过一次了,在淮陵待了三年,你还要再蠢一次吗?”

    郁清梧神情怔怔,喃喃问:“那阿兄的命呢?”

    邬阁老还是那句话:“等以后——你如今有什么底气呢?”

    没有人证,没有物证,没有家世,没有权势。

    邬阁老问,“你有什么?”

    郁清梧双手紧紧的握住,肩膀一点点被先生压着沉下去,低声道:“我什么都没有。”

    邬阁老这才放心。

    他急匆匆来,又急匆匆走。

    外头下雪了,他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把黑伞撑着出了门。

    郁清梧跪在堂前看着他没了影踪,好一会儿,他才站起来,拿出一根新的蜡烛去接祭灯的烛火,轻声道:“那阿兄……你慢点去阴曹,慢点再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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