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,可见老人常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是有几分道理的。

    兰三见了她也不好意思,但他极会找理由,道:“咱们是齐王的人,郁清梧和苏行舟是邬阁老的弟子——我记得我之前就给你说过齐王跟邬阁老不和,你若是去送葬,怕是齐王府不喜。”

    兰山君定定的看他一眼,温和说,“三哥哥这样真能考上官?”

    温柔的语气,说出来的话却伤人心,兰三少爷脸色顿时猪肝一样。

    兰山君:“我是寿老夫人领着去的,替的是老夫人言行。齐王可曾因为寿老夫人是邬阁老的嫂嫂而针对她?”

    这倒没有。寿老夫人并不掺和朝堂事,对几个皇子都是一样的,很受尊敬。

    兰山君:“寿老夫人叫我做此事,我若是拒绝会如何?”

    那肯定也不行。兰三少爷摇摇头,“你得去,不然母亲也会不依。”

    男人有男人的拉帮结派,女人之间却没有那么多讲究,彼此和气着,给对方留下情面,日后也好相见,也能帮着男人缓和气焰。

    毕竟朝堂瞬息万变,今日是敌,来日说不得是友。万不可得罪死了。

    兰山君便笑了笑:“既然我得去,你又拦在这里做什么?”

    朱氏在一边听得担心,就怕他们吵起来。眼见儿子势弱,连忙拉开他,“快些让开吧,不然要误了时辰。”

    兰山君恭恭敬敬的谢过她,坐上马车去了郁家。

    寿老夫人已经到了,见了她来,拉着过去问,“你家里可曾为难你?”

    兰山君摇头,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寿老夫人却已经打听到消息了,她说,“有!”

    兰山君忍不住笑了笑,“那也算不得为难。”

    寿老夫人叹气,“你放心,我还会亲自与他们说的,等事情了结之后,我再给你送些谢礼过去,明白人定然知道这是我要你做的,不会为难你。”

    兰山君点了点头,心中感激。无论有没有寿老夫人,她都得来这一趟。

    郁清梧已经准备好了所有的事情,她只需要过去为棺木遮住伞。

    今日还在下雪。好在雪不大,兰山君穿了一件白色的斗篷,举着黑伞跟在郁清梧的身后。

    依旧是他遮棺材上半边,她遮下半边。

    郁清梧给她塞了一个暖炉。

    他说,“今日霜雪重。”

    兰山君摇摇头,“我不用。”

    送葬遮伞的抱着手炉算什么样子?她说,“我自小就练刀,一身的力气,也不畏寒。”

    郁清梧:“阿兄不会见怪的,他是个很随和的人。”

    但兰山君依旧不愿意。

    郁清梧没有勉强,便把手炉给了赵妈妈。

    赵妈妈手足无措,还是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放在了屋子里。

    主子们都没有用,她哪里敢呢。

    寿老夫人是长辈,按着规矩是不能跟着送的。于是让钱妈妈等人陪着两人去。

    絮风飘雪,郁清梧和兰山君撑着黑伞扶棺出门,一前一后,相顾无言,差不多走了一个时辰之后,终于到了南城的宅子里,将棺木稳稳的抬进了堂庭里放着。

    郁清梧今日一直很平静,跪在那里跟兰山君一块烧纸钱。但就是太安静了,兰山君担心看了他一眼,没曾想他倒是微微回了她一个笑意,道:“别担心。”

    别担心,他没事。

    兰山君颔首。

    屋内屋外已经挂满了白幡,左邻右舍纷纷过来偷看,兰山君没有让人关门,只让赵妈妈和钱妈妈在外头给大家发白饼。

    收了白饼的人家,便要说几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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