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也是,天下哪有这般捷径,吞一颗灵果,食一株灵草就直接增加多少倍的修为。

    世间万法,修行各有门路,他是修坎水正位,那便不能轻食丙丁火、巳火之属的灵物,如朱果等物。否则,轻会逆反运气,水火交锋,腹痛身损,重则五脏六腑被水火相克尽伤,从此落下道伤损了根基也大有可能。

    想明白了这些道理,陈北陌心中归于平缓,看来大道之路,并非越尊贵越强大就好,只有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。

    前不久过了端午,坊里邻居足足送了上百个粽子来,陈北陌收得都有些麻木了。

    他面对这些小情小物的赠转,一向是欣然接受。别人既然已经送上了门,那就是真心相送。此刻还要推辞不受显自己高尚的品德,不但让送礼之人心情不爽,甚至还会掉了面子,因此隔阂。

    别人送了,陈北陌就收,他开心,送礼之人同样心情愉悦。

    当然,大家乡里近邻的都知道他一个人在家,知道他肯定是不会包粽子这种女子做的事,他不回礼也没人在意。

    而大家对他热情的原因,自然是因为当日知府亲自到场为他撑腰。

    齐员外在大牢中关了三日,他夫人送了不知多少家产田契给知府才放了出来。

    而经此一事的齐员外彻底放弃了对听雨阁的图谋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五月末,芸州城的天气开始阴沉下来,连绵大雨不知倦的下着,城外颖河大水上涨差点漫过了堤坝。

    好在付知府是个做实事的,平日里堤坝水防上没有偷工减料,不至于大水一冲就溃了。

    城中的兵将派上了用武之地,几千兵卒上阵加固堤坝,始终让大水没有淹到城外。

    东城的新城修建仍旧没有停下,多拖一日就是天价的钱财支持,这般大的工程朝廷只拨款了五万两银子,付知府挪用了本地皇甫钱行等多家钱庄才勉强够用。

    所以一定要工期趁早结束,也因此催生出了民工的不满。

    五月末,城东传来三十九个帮工齐齐掉入颖河的消息,全城震惊,有人说是颖河中的龙王对修城不满,因为东城覆盖了一小段颖河,惊扰了河里龙王水神之类的。

    也有人说是监工虐待民夫,仗着官势欺人,昧下工钱杀人灭口。

    总之,众说纷纭。

    这些本和陈北陌没有关系,但那三十九名跳河的民夫,有一个是左邻家王三婆婆的大儿子,还有一个是右邻家的赵老汉。

    左右皆逢丧,在这样绵绵的梅雨天中,震天的哀乐长久不歇。

    这两个一个是师兄的好哥们,也是隔壁对他多有照顾的大哥,还有一个赵老汉虽然为人有些吝啬,可还算是心善之人。

    陈北陌为两家逝去的长辈做了白伞,也是丧伞,下葬时多有烧纸伞的习俗。

    伞,不但是遮风挡雨的工具,也是祈福送丧之物。

    喜伞多为红彩,出嫁人家撑伞,接天地祝贺,护持新人渡一路风雨。

    丧伞多为白色,出丧人家烧伞,送故人下葬,安固逝人阴路往生。

    两家中,王三婆婆固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痛不欲生。但赵婶家却更凄惨。

    王家在乡里村下还多有族亲族人,且还有儿子女儿,王老汉也尚健在。

    赵婶家,就只剩下一个半老妇人和一个年岁幼小的老来子。且无亲无故的,只有几个远房亲戚关系也远。孤儿寡母,又势单力薄,自然不好生存。

    陈北陌站在赵老汉的棺材前,看着赵小亥满脸泪花,这一次没有辣椒粉,他却哭的更伤心。

    王三婆婆家帮忙的不少,根本不用他来。赵婶家就只有两三个远房侄子来帮忙操办,赵婶更是伤心过度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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