丈大的假山立在正院池水中,左右两侧亭台楼阁连绵不绝,丫鬟小厮来回行走在这恍若大观园的府邸之中,这里就是一方天地。

    一连进了四五道圆门墙路,才到了张云盛所住的院中,能闻到浓厚的草药味。

    开了门,进屋子里,大夫人挥退丫鬟,只留了绝佩这丫鬟和陈北陌在,诚恳道:

    “先生,您请过目一看!”

    陈北陌上前,站在床榻旁,只见床上躺着一个面容俊朗的英气男子,只是印堂肉眼可见的乌黑,甚至额头上还环绕着黑色死气。

    这大夫人说的不错,要是再晚一两日就真的死了。

    陈北陌弯下腰,伸出手抬起他的下颚,脖颈儿上有一个血红色花生大的伤口,显然这就是那花蜈蚣咬到的地方了。

    他又捏起床上昏迷的人脉搏,气若游丝,还好有一股温养的药力勉强吊住了性命。

    大夫人忍着性子等了好一会,才见这少年停下查看,沉思了一会,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:“先生,您看的如何了?”

    陈北陌回道:“夫人请的大夫医术确实不凡,吊住了贵公子的性命,否则只怕早几日前就要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能救我儿?”大夫人一听这话激动的问道,“还求先生慈悲,救救我儿!”

    说着就要跪倒下去,陈北陌一抬手隔空就让她跪不下去,跪拜之礼可是不能乱行的。如今他也是修行者,懂了些命数皮毛,一向谨慎的陈北陌可不会忽略这点。

    “这毒,非寻常虫蛇之毒,乃是山间有了灵性的妖虫之毒,凡间药石几乎无用。

    这样,夫人取一带金针来,我试试能不能先把这毒源逼出体外,先保住性命再说其他。”

    “好!好!好!佩儿快去拿!”大夫人一听这话忙吩咐着,先前寻的几位名家大夫可都说药石无医,性命不保的。

    金针很快取来,陈北陌也没有避着大夫人,直接手持一根根金针刺入了张云盛体内,接连刺了足足四十二针,他猛然一震体内的坎水法炁引入金针。

    神奇的一幕出现,只见原本的金针纷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起来。金针闰水,对他而言可比银针更好用。

    他拿了布条,又把金针取下,道:“这些金针不可用肉身接触,拿烈火焚烤三个时辰才能再用,免得他人中毒。”

    “是,先生!”绝佩如今在他面前都恭恭敬敬的起来。

    床上的张云盛面色也好转了些,有了血色。

    “多谢先生出手!”大夫人看着儿子面色好转不由得欣喜起来,“佩儿,谢过先生。”

    “是,夫人!”佩儿手中捧着三张千两银票,递给了他。

    陈北陌不由得微愣,柏山胡氏,富甲天下果真名不虚传啊,也怪不得能住得起这豪宅,养得起这般多的丫鬟小厮。看来这武兴伯有个好老婆啊,不然以他的能力可没有这般随意弄到如今的家底。

    他拂袖一扫,银票就消失了,自己可不是什么大善人,这点银钱是他应得的。

    “夫人可取风铎、金铎悬挂公子床前,金气兑邪克阴,守夜时若铃无风而响,就是那毒物又来了!”

    收了人家这银票自然要说上两句提点一下。

    铃,古称铎。

    为古祭祀之器,乃金土之物,中正浩大,但凡妖邪自然畏惧。

    当然,寻常的铃也就能稍稍克制一下未成气候的妖虫。

    “是,先生教诲,我记住了。”大夫人脸上的喜色是藏不住的,为母则刚,为女且弱,天下少有不爱子的母亲。

    “我需回家中调配药物,这金针刺穴也只是多延缓了半月生气,若没有良药这毒已入肺腑,也是好不得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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