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每天各个时辰都会走一趟,除了夜晚五更天外都会报时。

    不要想着是他们大发善心,每次报时这些僧人都会沿续每家要上一文钱,一天报七八个时辰,就会连着七八家每个时辰给他们一文钱。

    然后第二天这僧人就会再向下一个七八家要上一文钱。所幸夕水街有八九十户人家,一个月也不过花上三两文钱就能知晓日间每个时辰,极为方便。

    陈北陌还未从深睡中彻底醒来,他辗转反侧的一会儿才慢悠悠起床,自语道:“一个人在家,真就什么事什么饭都懒得动手。”

    阁楼开窗,余晖下照耀着西坊十二街上的牌楼瓦舍,再往东边看去尽是青瓦玉碧的高屋高檐。

    锦城四坊,东坊里是贵人们居住之地,夕水街包括整个西坊都是平民百姓甚至穷人乞丐居住的地方。

    夕阳下的东坊高大尊贵,又如一座座压在平民百姓身上的大山。听说明年起锦城也要开始收商税、田税了,甚至再过两三年就要开始征徭役了。

    之前没有征是因为锦城十四年前战乱不止,被晋国从吴国手中夺了回来,为了平息战乱安定人心,故而免了十五年的赋税徭役。

    可明年起,就要开始征了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陈北陌摇摇头,自己目前仍旧是个凡俗百姓,避免不了这些问题。师傅和师兄留下的家底虽然不薄,可也经不起只吃不入,这吃饭的手艺还是要做起来的。

    陈北陌懒懒的拿了些工具,坐在长雨廊下开始继续着未完工的油纸伞。

    夕阳渐落,院子中阳光退去,只剩清幽,三五条蛇儿自在的活动着,陈北陌手拿穿针在伞架上来回穿针引线,没有浮躁的人声嘈杂,也没有兵荒马乱的亡命天涯,浪荡江湖纵然荡气回肠,可小家独安也别有韵味。

    师兄离家后的第一日,就这般平平淡淡的渡过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三月初二,陈北陌一大早起床又开始了重复昨日的内容,只不过他坐在井边尝试引气足足用了五个时辰,气感断断续续的贯穿阴中水三十六处穴窍,可却始终无法一气呵成。

    做不到一气呵成,这气感入体孕水就不成。

    陈北陌在夜下,缓缓站起身来,腰酸背痛屁股疼。

    怪不得人常说修行寂寞,岁月流逝,他难捱了一日,久坐必然心中杂念,否则就会昏昏欲睡。保持静心入定的时间反而很少。

    这一夜他倒是睡得香甜,直到日上三竿才醒来,只不过确实神清气爽,远非往日睡醒昏昏沉沉可比的。

    感受到这一变化的陈北陌心情大好,多半是修炼古法带来的效果。

    只不过今日他没有投入修行中,而是挎着竹篮、纸钱、香烛等事物一个人出了门,今个是师傅头七,他要去坟前上香。

    一路穿过夕水长街,大街上热闹非凡,人来人往。

    他这才想起来,今日是三月初三,锦城庙会多在此日举行,大街上还有不少盛装打扮得商贾人士,以及民间盛行的轧童!

    陈北陌一向是对这些东西有忌讳的,因为自己刚来到此方世界就被一个神婆用不少法子折磨,说是驱邪实际上就是骗钱,可老师傅信这一套他只能默默受着。

    如今年岁渐长,心底却也没什么好感。

    他来到一处小摊前,摊主是个慈眉善目的大娘,见了他笑眯眯道:“二陌啊,你这是去上山吗?”

    “周大娘,您猜的真准,今个儿是我师傅头七。”陈北陌也笑着上前,道:“去山上路远,想着买几个窝窝头吃。这几条街上就数您的手艺最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,是头七啊。”周大娘被夸了眉眼更弯,从身前的蒸笼里那了四五个软糯的面窝窝用油纸包了递给他道:“拿去路上吃吧,大淮出远门了就你一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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