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而祸患无穷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三月初六,天云密布,阴阴沉沉的像是有小雨落下,一大早陈北陌就起床了,洗漱完后出门去隔壁三婆婆家的面铺蹭吃。

    他坐在小桌旁,仔细听着附近几桌做工的和小商贩的闲谈。

    “听说富子村又有个人被三山的彩腹毒王咬死了!”

    “又是这种畜生,每年开春插苗时总有这种事,唉,只能说命苦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听说不是这么回事。”有个身材细瘦的灰袍男子小声道:“我家内人娘家就是富子村的,听她弟弟昨日进城送柴火闲聊说的,那人啊是被万蛇穿心咬死的!”

    “瞎说!哪里来的万蛇穿心!”立即有人反驳道。

    “你别不信,听说那汉子被发现时身上有蛇咬的口子几十处呢!你想想,几十条蛇在你身上爬来爬去的,噫!”

    “你再这样说,这面还吃不吃了!”

    “好好!你们听我继续说啊,那人被蛇咬死的时候还有个孩子在现场目睹,像是失魂了一样嘴里面嘟囔着回家,回家,回家,走了一路看到自己家立时就昏了过去。

    后来啊醒过来张口就说什么蛇仙,什么我不是奸淫盗猖的人,不要吃他之类的话。

    你们想啊一个村里的娃子大字都不认一个,怎么会说奸淫盗猖这样文绉绉的却又不好的词?

    现在啊外面传的都是什么蛇仙,山里的大蛇成了精,出来害人了!”

    “嘶~”

    几人纷纷抽了口气,显然这些人对于精怪妖邪之事都十分忌讳,随即几人又聊起了其他事转移话题。

    “我可听说,朝廷上面有大消息!咱锦城的四大钱庄全都借不出钱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借不出钱了?这可要糟啊!”

    “糟什么糟?这是大好事!我在衙门当差的小舅子说咱们县令把四大钱庄的银子全都借走了,好像是要用来开大工事了!哥儿几个最近都多去官府告示处瞅瞅,说不定又有什么好活干了!”

    “真的吗?哎哟,我就说,咱付县令是大好官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陈北陌吃掉碗中最后一条细面,放下筷子,也不打扰忙碌的王老大,转身回了屋里。

    他就知道山林野外死了个人肯定会被传的沸沸扬扬,但只要这事往山精野怪上靠拢,再加上死人一个,就没多少人会仔细去查了。

    回了自家院里,陈北陌打开水缸,缸里浸泡着几把已经抹了桐油的伞,这三把都是快要完工的。

    店里有个小册子,上面记着何时何人交了多少定金,什么要求,何时取伞,等方面。

    陈北陌的手艺虽然比不上老师傅积年的本领,却也是和寻常手艺人相差无几。只要不是太复杂的伞,他都是可以做得出来。

    正午间前门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,惊醒了做伞趴在回廊里睡着的陈北陌,还是北辰君扯了扯衣衫才把他叫醒。

    “谁啊?”

    陈北陌懒懒的起身,走到伞铺的正堂里边走边问道。

    “店家,我是来取伞的!”

    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传来。

    陈北陌打开前门,正眼一看,果真是个取伞的客人,身后还跟着一个模样俊俏的少女。

    “哦,是徐大哥啊。”

    他认得这人,是西坊百会街上的米铺老板的儿子,今年快二十了。

    “是小兄弟啊,怎么不见你师兄?”这个徐治显然是甚少探听消息的,一脸憨厚老实,不知道邻街之事。

    陈北陌打开门,请他进屋,这才回道:“我家师兄前几日出远门了,要好一段日子才能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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