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狼吞虎咽的桃子,解释道:“县学其实是很大的,但是有姓氏的要求,一些学问,只能由大姓子弟来学,只有律室是谁都可以来的.....但律室子弟是不会受举荐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路令史读的是什么学?”

    “我?我治的当然是经学!”

    路去病说起这件事,脸上满是得意,“桃子兄有所不知,我家是阳平大族,我先祖曾为贤人,后在两汉出将入臣,经学传家,延续至今近千年了.....”

    “我不才,三年前受举荐,在邺城读过书,后在县中磨砺.....只是,得罪了些人,就只能在此处蹉跎时日了。”

    狭小的房屋内,一人正兴奋的讲述着什么,喋喋不休。

    而另外一人则是冷漠的坐在床上,手持泛黄的书籍,一言不发。

    屋内没有蜡,天黑之后,就无法继续读书了。

    院落内静悄悄的,偶尔能听到飞鸟扑扇翅膀的声音。

    外头忽然传出了一声尖锐的惨叫。

    刘桃子猛然起身。

    他看向了院落外,从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,哭泣声。

    路去病也已起身,他蜷缩在黑暗之中,看不清脸色。

    “桃子兄,勿要担心,不是我们学室的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县学内还有女人?”

    “或许是哪位学子的家眷.....”

    路去病压低了声音,无奈的说道:“你就勿要理会了,就当什么都不曾听到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学室外有林,常常有学子来嬉戏作乐,我刚来的时候便是出门吃了大亏......”

    还不等他说完,刘桃子再次躺了下来。

    听着一旁传来的打鼾声,路去病将被子一直拽到了耳边,蜷缩起来,双眼紧闭。

    次日,桃子在打饭的时候,看到门外有几个人正在清扫地面。

    地面上有几抹鲜红。

    却没有人提到这件事。

    桃子加快了自己的学习进度,几乎做到了书不离手的程度,路去病都不曾想过这个糙汉子竟是这般的好学。

    “光背律法是没用的。”

    路去病看着刻苦读书的桃子,忍不住说道:“小吏应试不是默写律法,是有规矩的。”

    桃子抬头看向了他,“什么规矩?”

    “这不能说....这是秘密。”

    桃子低头继续看书。

    路去病暗自坚持了片刻,最后无奈的说道:“算了,就给你说一说,你可勿要外传啊!”

    “是这样的,会出八道题,三道是关于稽捕盗贼,三道是关于文书禀告,一道是礼仪,一道是武艺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很简单,认字的基本都能去,只是这些年里,庙堂多发徭役,大兴土木,很多人都愿意为吏,有县衙给予俸禄,还不用外出徭役,故而参与的人越来越多.....”

    “当今朝中啊,奸贼甚多,他们蛊惑陛下.....做了很多坏事。”

    “要说陛下刚登基后的那些年,那是我大齐文治武功之巅峰啊,不过,当今太子为人宽厚,贤明之圣.....”

    路去病很怀念过去,可他对未来同样也很期待。

    几天之内,刘桃子对这个律学室也熟悉了。

    此处是一个猪圈。

    只要缴纳了三百钱,提供身份证明,谁都可以进来,此处没有讲师,十个挨着的破旧小屋里连一张完整的案都凑不出来。

    这里没有溷藩,院里长满了杂草,是大家的共用露天溷藩,也不知有多久不曾收拾,从早到晚都弥漫着一股恶臭味,令人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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