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就是拿来看的,若是五年前,或许还能按着条例去办,可如今......

    他罕见的没有说话,匆匆离开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他就带来了桃子所需要的锹和木桶,不过木桶是空的。

    猪圈内的众人还在惊疑不定的看着外头的情况。

    自从他们进入县学之后,就不曾有人敢踏出猪圈一步,倒是有别人闯进这里来,狠狠奚落他们。

    像今日这样的情况,他们还真的是头一次看到。

    甚至都惊动了县学里的博士。

    刘桃子扛起锹,熟练的走进了院内。

    在众人的凝视之中,他脱掉了上衣,开始铲起土来。

    桃子力大,一锹就能带起好多土,露出一个坑,他将遗落在各地的矢铲进坑里,再将土填平。

    阳光照耀在那古铜色的健硕肌肤之上,不同的伤疤交错,密密麻麻的分布在那具身躯之上,汗水滴落,尘土飞起,又迅速被铲平。

    众人都看呆了。

    不知什么时候,几个人凑到了刘桃子的身边。

    竟是那个契胡。

    “一起来!”

    他看向了左右的众人,“都愣着做什么?!一起来!”

    “没锹就用手!”

    一时间,又有七八个人上前,院落内的众人第一次彰显出了如此的斗志,齐心协力,他们认真的掩埋了猪圈里的每一处污秽。

    刘桃子甚至在院墙边挖出了一个溷藩,他用一些杂物将三面围起来,敲敲打打,这是一个真正的溷藩。

    天色渐渐漆黑。

    院落内干干净净的,四处都被撒了水,一座崭新的溷藩出现在了墙边。

    路去病惊愕的看着这一幕,不知所言。

    契胡擦了擦肮脏的脸,忽然有些感动。

    “我在此处待了三十多天.....”

    “我......”

    他看向了一旁的刘桃子,想要说些什么,刘桃子却大步离开了此处。

    ...........

    刘桃子侧躺在床上,手里拿着书,认真阅读。

    路去病坐在对面,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。

    “桃子兄....就为了一个溷藩,值得去得罪那些人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不喜欢闻着矢味吃饭。”

    路去病笑了下,“我也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可这也只是暂时的,得罪了他们,你可能会被驱赶出去......肥公这个人....”

    路去病沉默了下,还是咬着牙说道:“他风评不好,听闻还曾逼杀过几个人,赔了些钱,被贬到此处来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跟他走的太近,他不是什么好人,他曾给我说.....”

    路去病抿了抿嘴,还是不曾说得出口。

    “太过肮脏,容易得病,容易死。”

    桃子莫名其妙的回答了一句,继续读自己的书。

    “这我倒是不曾听闻。”

    路去病看向他的眼神愈发的明亮,甚至带着羡慕。

    “桃子兄真是好胆魄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少时失去双亲,全凭几个长辈照看抚养,自幼胆怯,从不敢像你这般无法无天....我过去唯一一次勇敢做事,却还做错了,丢了职不说,还被放在此处,说是让我管理,其实什么都不用做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没什么朋友,也不曾有什么人看得起我。”

    “我此生大概也只能是困在此处,再无出路了.....我读过很多的书,可我真的不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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