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,这才看向了路去病。

    “那我便回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...你若是方便.....”

    不等路去病说完,桃子便已经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路去病失落的坐在床上,摇着头长叹了一声。

    忽然,桃子再度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路去病的眼里满是惊喜。

    “桃子兄!”

    “书没拿。”

    ..............

    刘桃子大步走在了县城的道路上,他的举止总是能引起路人的侧目。

    在众人皆低着头,小心翼翼的赶路的时候,刘桃子这大开大合的步伐,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他的步伐很大,很重,走起路来,每一步都能溅起灰尘,他就如一架三匹马所拉乘的马车,横冲直撞。

    路去病得加快步伐频率才能跟得上他。

    “桃子兄,你慢些!我,我,追不上!”

    桃子还是带上了这位话痨兄。

    两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城门口。

    城门上挂着一排头颅。

    他们将颅骨穿破,用绳索固定起来,将这些头颅悬挂在城门口,来往的人就从这些头颅之下经过。

    桃子抬起头来,都是熟人。

    张成终于瘦了下来,他的头已经烂了,尽管这些人做了防止腐烂的程序,可那头颅依旧是变得惨不忍睹。

    两个护卫被挂在他的左右,继续保护着他的安全,还有那几个贼寇的,也随风摇晃。

    路去病看着这恐怖的一幕,小脸苍白。

    他们那空洞的眼神注视着从他们下方经过的每一个人,带着莫名的恶意。

    出示了过所,那士卒也不做为难。

    出了城,路去病逐渐忘记了城门口的恐怖,变得欢呼雀跃,如同跟着家中大人外出游玩的孩童。

    他确实没有说谎,这还是他在数年里头次到城外去。

    只是桃子的神色却变得冷酷了许多,走着路,目光却是不断的打量着远处。

    桃子走的很快,他似是不会觉得疲惫,无论是多难走的道路,他都不会放缓速度,路去病本来有一肚子想要说的话,奈何,为了能跟上桃子,他着实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了。

    远处是熟悉的高坡,桃子略微放缓了步伐。

    当两人走过了高坡,桃子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高坡之下,站着密密麻麻的人。

    他们光着脚,衣衫褴褛,不少人的身上只是挂着布帛,也有人赤裸着。

    他们披头散发,浑身漆黑,深陷进去的腹部,双脚一点点的挪动着,眼神呆滞,丝毫没有注意到高坡之上的桃子。

    桃子也数不清他们到底有多少人,此刻正麻木的朝着北边前进。

    路去病的眼里闪过一丝怜悯。

    “亡人。”

    “徭役时跑掉的,不敢回家,也不能见官,只能四处跑,四处捡吃的。”

    “到最后,也只能是互相吃,剩下几个最凶狠的,占山为寇,袭杀过路的人,变成吃人的兽。”

    “想当初,陛下以仁安邦,减税赋,轻徭役,兴学校,整吏治,任用正直清廉之名臣。”

    “讨伐外寇,安降内贼,大赦天下黎民,那时是何等的繁华......”

    “可这些年里,陛下大修宫殿,又多建寺庙....徭役频繁,几收杂赋,光是三台宫殿,便征召了三十万民夫,各地不见壮男,仅剩老弱....”

    “实在不该!实在不该啊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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