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死得透透的,丢在乱葬岗只怕已经被野狗分而食之了。”

    “分而食之……也对,人都死了,怎么会再次出现。”

    张敛松开手,嘴里自言自语着,似乎在给自己信心。

    可是刚才的声音那么近,指甲刮在脸上的触感如此真实,难不成真是她化作厉鬼前来寻仇了?

    “公子,”阿旺指着他的脖子,脸色微变,“您脖子上怎么有掐痕啊?”

    “哪儿?!”

    阿旺指了一处,“这儿!”

    张敛伸手摸了摸,有微微的痛感——

    刚才,他好像确实被掐过这个地方。

    “回府,赶紧回府!”

    他要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张敛是张家独子,且为刑部郎中张炳坤的老来子,是以在宠溺中长大,养成了肆意妄为的性子。

    府内上下,人人哄着、捧着,几乎是要风得风,要雨得雨。

    即便知道他流连花楼,只要不惹出什么大乱子,便随他去。

    横竖也不指望他科考高中,光耀门楣。

    往日他进云烟楼,少不得半夜才回来,今日却提早了不少,刚好撞上张炳坤当值回府。

    “敛儿今日没出去玩?”

    张敛面对自己父亲,还是能装出几分样子的,“成日玩耍,孩儿有些腻了,便想着早些回府,温习温习功课,不然明日先生又该说我了。”

    张炳坤下巴一缩,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,有些不信。

    正要细问,人却已经风风火火地跑了。

    张敛现在心思全然不在玩耍上面,回到屋里就开始翻书。

    他好像记得先生教过,说人死为鬼,鬼死为什么来着?

    还说人死要超度,不然送不走。

    “对,超度!”张敛顿时抬头,“阿旺,明日请个大师来府中,让他好好看看咱们院中有没有什么脏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,您忘了,老爷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。”

    张炳坤在刑部待了多年,见过无数命案,侦破的未侦破的,看得越多,便越是觉得这世上本没鬼,只有装神弄鬼的人。

    再者说,一个刑部官员相信鬼神之说,捅出去,这乌纱帽还要不要了?

    所以别的事情张敛爱怎么闹都行,唯独这方面不可逾矩。

    阿旺继续道,“您肯定是最近太累了,所以心神不宁,以为瞧见了什么东西,其实什么都没有。退一万步说,烟云楼里闲杂人多,也许身上不干净,可咱老爷一身正气,什么脏东西也不敢来咱们府上啊!”

    他的话起了作用。

    张敛刚才太慌乱了,现在冷静下来想想,是这么个道理。

    世上若有鬼,人间岂不是乱套了?

    可人做了亏心事,总会觉得不安,张敛还是放不下,“这样,你明日再陪我去看一看,咱们午时去,我倒要瞧瞧,正午时骄阳,她还敢不敢再出来!”

    “是,公子。”

    第二日,张敛早早就带着阿旺出发了。

    烟云楼一向午后才开门,他愣是给叩开了,直奔叶婉婉的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