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斯并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,至少他不太可能是。

    下午的时候他正在想着如何让胖老板为他的傲慢付出代价时,突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小个子,跑到了面包房外。

    他叉着腰气喘吁吁的朝着面包房内张望,蓝斯一眼就看到了他,立刻走了出去。

    在来的船上他认识了不少的同龄人,十七八岁,十八九岁的同龄人是一个很容易打成一片的群体。

    不需要互相认识,只需要说上两句话,然后表达是否能一起“玩”,就会形成一个小群体。

    这些来自同一个地方的逃难者大多数都留在了本地工作,不少人都在港口干苦力——

    这也是黑户们最多出现的地方,最沉重,最劳累,最肮脏的工作,总是离不开黑户。

    本地人瞧不上那种脏活累活,资本家们又不愿意雇佣价格更高的本地人,黑户总是最优的选择。

    甚至此时已经出现了“出租岗位”的东西,就在港口的告示板上——

    根据联邦的法律法规,表面上说是为了维护底层民众的合法权益,但实际上只是为资本家提供更好的剥削手段,所以工人们想要工作至少需要提供两证中的一证。

    联邦公民社会保障号,或者移民工作许可证。

    不管是本土土著,又或是合法移民,你总得有一个。

    黑户们没有社保号,也不可能有工作许可证,但他们又需要工作,怎么办?

    有些本地人把自己的工作出租给那些黑户,比如说最常见的就是擦船工。

    港口管理办公室根本不在乎是谁他妈拿着抹布去把船擦了,他们只在乎是否按时完成了擦船的工作。

    擦船工每个月有三十五块钱的工资,黑户需要给擦船工十五块钱,并完成所有的工作。

    然后剩余的二十块钱,就是他们自己的收入了。

    有二十块钱都已经算是高收入了,现在不少工卡都在涨价,有的已经涨到了十八块钱。

    这也就是说一个明面上不能工作的人,顶替别人工作,辛辛苦苦干一个月只有十七块钱。

    住在水泥管里,吃最糟糕最廉价的食物,每个月也就能攒下几块钱。

    一些脑子活络的本地人往往同时“兼职”两三份工作或者更多,然后把这些工作岗位租给那些黑户。

    每个月什么都不做,就能赚到五六十块,这已经成为了本地人一种生活的方式。

    也是少数城市特有的生活方式。

    眼前的这个小个子叫做埃尔文,是蓝斯的老乡,在异国他乡的土地上,这种老乡之间会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。

    这种信任感来自于有着相同过往,生活在同一个地区产生的认识上的安全感,也有不少人利用这种信任做糟糕的事情。

    不过这个小个子能够信得过,因为他和蓝斯同一批从帝国来联邦。

    看得出,他应该很着急。

    蓝斯推门而出,手在围裙上擦了擦,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埃尔文显得很焦急,“伊森出事了!”

    蓝斯的表情也跟着有了一些变化,“他怎么了?”

    在这群人中,蓝斯因为有着较为成熟的见识,在小群体里比较受到其他人的尊重,有什么事情他们都愿意和蓝斯探讨。

    毕竟作为一个有着很多年阅历的成年人,就算对这个世界不那么熟悉,在面对一些选择的时候,依旧会比这些半大的孩子们要稳重,也更合适。

    埃尔文深吸了一口气,强迫自己的气息变得稳定下来,“今天是发工资的日子,你知道我们的工卡都是租的,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蓝斯已经猜到了后续,“所以码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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