奄半阖着眸。
其实姜糯不仅是觉得身上冷，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场梦魇，而且无法脱困，脑海中那阴冷血腥的画面始终一遍遍地在她眼前上演。
“小东西？”女孩的这般姿态刺激着男人的神经，他垂眸伸手，熟悉的亲和气息再次散发而出。
感受着这股柔和的能量，姜糯的眉头舒展了一些。
这股亲和气息跟她十分契合，她能察觉到一股温暖的安全感。
“别，别走——”
水花轻溅，只见水中的少女探出手臂，一把抓住了男人的衣襟。
也许这只是一种本能。
人在万分痛苦时，总会下意识渴望去抓住唯一能令她缓解的东西。
“呵。”
男人轻声一笑。
“小东西，这还是你第一次要求我不要走，但你可知道，作为兽神使者，这股圣洁的气息是不能随意外泄的，只有在传承兽神意志，与兽神大人建立连接时才能释放。”
水中的女孩意识迷蒙，玄厌这话就仿佛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。
“可我都为你破好几次戒了。”
感受到男人的碎碎念。
少女艰难抬眸，得到缓解的她意识略微清醒，可当她看到自己抓的男人是谁时，眼中却是明显的抗拒，她小手一松，又将玄厌轻推了推。
“怎么是你……”
这道轻软且冷漠的声音，令眼前男人的心情顿时跌落谷底。
“你走开。”
浴缸中的女孩再次往后退了退。
看到这般反应，男人瞳孔一缩。
前一秒让他别走。
后一秒就让他走开？
小东西，你还真是善变啊。
也不知是受什么情绪的驱使，玄厌站了起来，身上的兽神亲和气息瞬间收敛，像是在故意惩罚她。
“不然呢，你以为会是谁？”
他上前，手指轻抚着女孩的脸，语调却有些负气：“难不成是西奥那个家伙？他现在可半死不活呢。”
女孩倔强的将脸别开。
躲开了男人的触碰。
可对方将亲和气息收敛住，她刚才缓解的舒适感又消失了。
她的一双小手在水中握拳。
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着，痛苦之色尽显，即使如此，她还是跟眼前的雄性保持着距离，尽量靠意志保持着清醒，不让自己被身体支配。
感受到少女的疏离，男人的手停留在半空，随即轻捏住她的下颌，但力气并不大，只是不让女孩逃离。
他缓缓凑前到女孩唇旁：“小东西，再说一次别走，我就留下来。”
“继续为你破戒。”
“……”
男人的指尖在轻轻摩挲着，雾气中的那双桃花眼仿佛能够溺死人。
可随即他却失望了。
只见女孩拼命地摇了摇头，两只小手再次把男人往后推。
“不，不要你……”姜糯虚弱到没有任何力气，不仅推不动男人，反而使她的身体在水中漂浮不定。
“不要我？”
玄厌怔住半秒，随即将手收回，站起往外走了两步，作势回头道：“那我可要走了，不再管你。”
少女没有回话，依旧在水中抱膝蜷缩，那无助的样子令人不禁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