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国刀兵,你竟然还不知错?”官家喝道。

    “父皇,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,辽国人当街殴打我大宋百姓,致使其重伤不治而亡,民怨沸腾,岂可因为他是辽国人,就任由其逍遥法外?”赵兴平淡道。

    “朕有说不管了么?辽国使臣团的人打伤了百姓,自然需要赔偿。”官家说道。

    “父皇,不是打伤,是打死了,杀人偿命这是普通百姓都知道的道理!”赵兴纠正道。

    “那你想怎么办?把那动手的人杀了?如今辽国干旱缺粮,若是因为这点小事,给了辽国出兵借口,导致生灵涂炭,难道是你愿意看到的?”官家喝道。

    赵兴淡淡道:“父皇都说这只是一件小事,若是辽国因此出兵,就说明辽国本就有出兵的意思。就算没有这件事,辽国也会找别的借口出兵。辽国若是想打,打就是了,我大宋带甲百万,难道还不敢与之一战么?”

    曹安跪在后面听的热血沸腾,都恨不得请战了。

    曹家先祖在太祖太宗两朝立下赫赫战功,死后被追封为王。

    曹安身为曹家后代,不敢说和祖宗相比,也不愿丢了祖宗的脸,一直是主战派。

    然而现在文臣掌控大权,武将根本没什么话语权。

    赵兴的一番话,简直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。

    “你说的轻巧,一个稚童妄谈国事。你以为打仗有你想的那么简单?如今国库空虚,战事一起,能支撑多久?”官家喝道。

    赵兴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,他一直以为宋朝军队弱,是因为重文轻武的原因。

    现在看来,那只是外在原因,正真的原因是从上到下都在畏战。

    打赢了却还要给对方纳贡,这种憋屈的事,连清朝都没这么干过。

    清朝人家割地赔款,那也是打输了以后的事。

    官家说的不错,打仗打的钱,不管是给辽国纳贡还是给西夏的岁币,看似不少,但是实际上未必能支撑起一场战争。

    花这点钱,保持边境和平,没有战事,好像是赚了。

    但是国与国之间并不是做买卖,从银钱上来论是赚是亏。

    大宋这边一再退让,不仅让辽国西夏得寸进尺,觉得大宋软弱可欺。

    更是让军中真正有报国之心的人寒心。

    此时赵兴才真正明白,大宋弱并不是因为他重文轻武,而是因为魂丢了。

    官家看着赵兴倔强的神情,叹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“伯忠,你先回去吧。”官家冲曹安摆了摆手道。

    “臣告退!”

    曹安闻言起身行礼,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福儿,来父皇身边坐。”官家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赵兴闻言来到父皇身边坐了下来,说道:“父皇,儿臣虽然年纪小,却也知道一味的退让,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对父皇很失望?”官家说道。

    “儿臣不敢。”赵兴连忙说道。

    官家微微一笑,说道:“朕为出生的时候澶渊之盟就已经签订了,朕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对此义愤填膺。后来朕被立为太子,朕也立志要灭辽国平西夏,然而等朕真正亲政后,才发现朕当年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。朝廷没钱,打仗不管输赢,兵器盔甲器械都要钱财打造,招兵要钱,士卒战死了抚恤要钱。

    后来西夏立国,朝野上下都建议出兵讨伐,结果却大败而归。朕多年励精图治,存的那点钱粮全被耗空了。

    那时候朕就明白,打仗打的是钱粮是国力。但是朕仔细研究过从开国至今的赋税收入和各种支出,发作赋税明明比建国之处要多不少,但是开支却要大很多,以至于快要入不敷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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