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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严爱卿,对于黄御史的弹劾,你有何话说?”赵兴看向了严宽。

    “陛下,臣冤枉啊!”

    严宽一脸委屈的出列说道:“每年都有许多被流放的人死在半路上,流放都是一路带枷步行,还有时间限制,那些犯官养尊处优惯了,撑不住死在半路上,不是很正常么?”

    流放是把人放逐到偏远地区,因此动不动都是流放上千里。

    而这个过程中,犯人需要带枷步行,一路走过去。

    押送的衙役因为有时效限制,路上十分辛苦。

    甚至有的衙役为了不想受这个苦,故意折腾人,让人死在半路上都很常见。

    至于把人放了,这些衙役是不敢的,因为人死了,需要到就近的官衙经过仵作检查核准。

    确定是犯人,且不是被谋害的,开具文书后,才能回去交差。

    以前为什么没有流放的官员死亡,是因为有家人和同僚帮着打点,押送的衙役自然会照顾点。

    但是这些官员都是赵兴暗示过的,严宽亲自交代人办的,自然活不到流放的地方。

    对于官员来说,其实流放比死更可怕。

    那些偏远地区,条件十分艰苦,哪怕犯官有人打点,去了不用像寻常犯人那样干苦力,但是光是艰苦的条件,对于他们来说,其实比死还难受。

    但是赵兴偏偏要让人死在路上,而不是发配去受苦。

    因为对于朝中官员来说,对于流放其实并没有直观的感受。

    在他们看来流放最起码能够活着,哪天碰到大赦天下,他们还能够回来,死了可就一了百了了。

    赵兴这么做,就是想告诉这些官员,别以为犯错罪不至死就感觉无所谓,自己想弄死他们,有的是办法。

    别说今日有人弹劾,哪怕没人弹劾,等田亩清查完,他也会把消息放出去。

    毕竟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震慑,没人知道震慑个鬼啊。

    “严尚书还真是巧舌如簧,照你这么说,那么之前为什么没有官员死在流放路上?”黄御史反问道。

    “黄御史所说也是本官所疑惑的,可是本官让人查了,过程并无问题。本官就疑惑,为什么之前流放的犯官都没事呢?”

    严宽说着朝赵兴躬身道:“陛下,臣正准备向陛下奏请,调查调查以前的流放行程,看看问题究竟出在哪里!”

    朝堂官员闻言皆是一变,能位列朝堂的,最年轻的都三十出头了。

    做官多年,大多数都有朋友被流放,帮着打点过。

    人走茶凉在官场很普遍,但是又不那么普遍。

    混迹官场最重要的是名声,若是相熟之人落了难,不管不顾,那么名声也就臭了。

    相反,帮着打点,也花不了多少钱,还能得个好名声。

    而且万一自己也有那天呢?

    不管出于什么心理,许多人都曾打点过,这是不争的事实。

    要是往常他们也不怕,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。

    但是赵兴登基后,先是处死了朝中几个重臣,又借着流放弄死了不少官员。

    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又想借题发挥?

    许对人眼神荫翳的看向那个上奏的黄御史,要是目光可以杀人,黄御史怕是已经被大卸八块了。

    就在有人准备开口反对的时候,赵兴开口了。

    “好了,也不是什么大事,不必大费周章了。不过流放官员死在路上,确实有些恶劣,严爱卿是刑部尚书也有责任,罚俸半年,以儆效尤吧。另外大理寺查一查,看看死在流放途中的官员,是否存在问题。”赵兴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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