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劳心费神了。”

    吴嘉言犹豫了片刻,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:“多谢圣上垂怜。只是,妾身想陪伴在圣上身边,圣上就别赶妾身走了吧?”

    秦奉安也没觉得哪里不对,便依了她:“那就随你吧。若有不适,随时唤太医。”

    吴嘉言点了点头,继续看向场地中央。

    苏斐然从吴嘉言的表情中看不出异样,心道不愧是贵妃,城府就是深。无论做了什么亏心事,她都随时随地都能摆出一副坦荡的扑克脸,让人寻不到马脚。

    只是,既然礼献不成,眼前这一劫要怎么渡过?

    沈凌寒马上就要下台,苏斐然却还没想出个主意。小乐子悄悄摸到苏斐然的座位旁边,慌里慌张地催促道:

    “哎哟我的琉容华啊,您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,一点儿也不着急呢?下一个就轮到您上台了,您准备的礼物已经从库房提出来了,您还不快去准备着?”

    我倒是想准备啊!

    苏斐然表面稳如老狗,嘴上说着“别急”,实则心里慌得一批。

    这画作献也不是,不献也不是。无论是两手空空还是拿着沾了污秽的画作,都躲不过一个轻慢圣上的罪名。

    眼见着沈凌寒前脚都下台了,小乐子都快急哭了。苏斐然上台迟了,师父不会责怪苏斐然,只会责怪他传话不利。恐怕追究下来,他这个月的月例会被扣光的!

    小乐子还年轻,前途一片大好,不想在宫中饿死!

    苏斐然心道你催我也没用,我得想出个法儿来应付过去。

    她眼神飘忽,巡视四周。此时台上没有节目,后苑姐妹们都边小酌边谈天说地。

    不说平常就愿意聚在一起闲话家常的曾文昕、谢芝绮等人,就算是平常关系生疏、性情冷淡的嫔妃们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。

    平时在后苑,苏斐然难能见到这样的光景。往常这样姐妹齐聚、和睦谈笑的场面,只有她突发说书兴致,被紫宸宫众人催着在偏殿搭起台子时,才能窥得片隅。

    等等......

    说书?

    搭台子?

    苏斐然深吸一口气,问小乐子:“圣上还不知道我准备的是什么吧?”

    小乐子急得满头是汗,不知道苏斐然为何突然发出此问,焦虑地回答道:“那自然是!献礼也好,献艺也罢,在上台子的那一刻前,圣上都是不知的!容华您还是赶紧去取礼物上台吧,别为难咱们这些下人了!”

    “那便好。”

    苏斐然唇角一勾,对小乐子说,

    “礼物么?你先帮我存下吧。”

    小乐子眼神瞬间呆滞:“诶?”

    苏斐然伸了个懒腰,缓缓从席间站起,放出豪言:“赠礼是赠予圣上赏玩的,在座姐妹们光是远远瞧一眼,忒无趣!今天妾身喝到了兴头上,怎能负了姐妹们的期许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