兽园的小鹿已经喂虎,她心里这头乱跳的小鹿也快被高龙启吓到停跳。

    高龙启仿佛和她脖子杠上了。

    他松开牙齿,唇却依然贴在那处,像一块灼热的烙铁。他伏在她颈间,呼吸粗重。

    虞楚黛看不到他的脸,只觉颈间气息湿热,他一呼一吸间都牵扯着她的心情。

    很紧张,怕他随时又来一口。

    不过……虞楚黛的性格决定了她的紧张心情持续不了太久。

    在高龙启重复十多次呼吸后,她的想法已经从“救命高龙启发疯要吃人”流转到了“要咬快咬请不要玩弄食物”,再到最后,彻底平复如初,甚至有点……犯困。

    犯困,怪不得她。

    首先,她今天工作劳累受惊吓,很费心神,而此刻,高龙启的身体很烫,超乎寻常人的灼热。

    这就意味着,他这么抱着她,让她很暖和。

    寝宫里没有任何炭火地龙,被子又薄,她冻了一大晚上,而高龙启相当于一个人形暖炉,温度正好,持续发热,来得可谓十分及时。

    唯一的缺点是有点重,但比起寒冷来,这点儿瑕疵并不算什么。

    咬又不咬,保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,不知还要多久……虞楚黛轻轻打了个呵欠,将旁边的被子拽了拽,粗粗遮了下自己。

    很好,更暖和了。

    * * * * * *

    等高龙启缓过来时,室内寂静得只剩风声。

    他撑起身体,身下的虞楚黛双目紧闭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是死了吗?

    他在恍惚中杀了她?

    他伸出手指,探探虞楚黛的鼻息。

    还在喘气,看来只是吓晕了。不对,这种气息不是晕倒,倒像是……睡着了。

    高龙启又试了下脉搏,确定一番,还真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……这种情况下,她居然还能睡着?

    方才,他的确是发病。

    发病时,他头痛欲裂,浑身血液仿若沸腾,身体的每寸皮肤都痛得像要撕裂开一般。

    他自小天赋异禀,过目不忘,力能扛鼎,武艺卓绝,可他发病时,这一切优点就都变得可怕。

    极端苦痛中,毁灭就成了他脑中唯一的念头,偏偏他还拥有这样的力量与地位。血红的刺激会让他兴奋,而兴奋之下,身体的疼痛便仿佛有所减轻。

    近几年,发病越来越频繁,症状也越来越剧烈。曾经太医还能用针灸和丹药缓解抑制,十天半月才发作一次,现在这些手段的效果却逐渐趋无,今晚距离他上回发病才三四天。

    他刚才,动了杀心。

    只是在狠狠咬下的前一秒,他嗅到了一股清冷味道。像是下过整宿雪后,清晨皑皑白雪中的空气,清澈冰凉至极。

    浇灭了他体内经年不歇的燥热,让他脑海恢复片刻清明。

    可惜有杂质。

    庸俗的玫瑰香味将她的味道掩埋得若隐若现,非得深吸慢嗅才可觅得痕迹。

    高龙启单手支撑着头部,指尖在她颈间齿痕处划过。他掐过很多人的脖子,没有谁的脖子像她这么冰凉。

    他生出好奇来。

    虞楚黛的血液,也会是凉的吗?不像他,血管中仿若流淌着不灭烈焰,日日夜夜,烈火焚身。

    想满足好奇心很简单,只需要轻轻剖开她的跳动着的经脉……高龙启眼神有一次变得猩红,熟悉的兴奋感再度占据他的脑海。

    忽然,他腰上一凉。

    虞楚黛抱住他,贴上来。

    她睡得好好的,忽然冷起来,便本能地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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