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兽有所了解,他知道市民们惧怕到不敢直呼其名,只是没想到连回生部队的成员都对此如此忌讳。

    楚衡空卷起档案敲了吕兴一下,笑骂:“都当条子了还怕罪犯?”

    “刚开始不怕的。”吕兴讪笑,“干久了……就知道怕了。”

    楚衡空点点头,没为难他:“带我去看看那家人。”

    他们为图快而抄了小道,途径地摊扎堆的市场。天空黑压压的一片,透不出半点光亮,摊贩们纷纷用木棍支起小灯照明。烟雾在微小的灯光中飘浮,贩子们的吆喝声显得细小,像是例行公事。“失传的万灵药”“必杀遗物”“沼泽藏宝图”“真正秘传万灵药”……在卖假药与假遗物的地摊后,有正经门面的商贩们卖着水草与冷冻鸡鸭。老旧的寻人启事和通缉令糊在墙上,面容早已被雨水打得模糊。

    失踪案的家属住在两条街外的邦兴大厦,这楼足有16层,配了一架升降梯,省了楚衡空上下爬楼的功夫。房门敲了很久才开,男人恼怒得开口就要嚷嚷,看到楚衡空的触手时一下僵住。

    “先生,你是不是楚探长?”男人满脸希冀。

    “回生部队楚衡空。”楚衡空点头,“想了解下你家的情况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表情立马就变了,像将被溺死的人看到了一片浮木。他一把抓住楚衡空的手:“探长我求求你帮我!我女儿失踪半年了,到处都找不到,我求求你……”

    男人几乎要崩溃了,楚衡空拍拍他的手:“进屋说。”

    男人名叫海恩·卢23,长期在四公里外的宾馆值夜班,女儿随母姓叫蒂娜。他的描述颠三倒四,大半时间在描述女儿的长相,但又形容不出特点,说着说着就开始讲女儿以前多么乖巧听话,然后开始哭。失踪当天的细节一概不知,就是“放学后没回家”找不到了……

    情绪化的一般人总是这样,提供不了多少有用的信息,要靠自己的眼力。

    屋里显然很久没做过正经打扫,门口堆着几个没扎口的垃圾袋,角落和沙发缝里还藏着狗毛。属于女儿的房门紧闭,男人的卧室门敞着,衣柜门也没合上,柜里艳俗的紫色长裙积着灰尘。

    楚衡空静待海恩说完,问道:“你太太做什么工作?”

    海恩沉默了片刻:“……是居家主妇。”

    楚衡空没说话,望着他的眼睛。海恩在平静的注视下败退了。“我爱人在俱乐部陪酒……其实只是给客人倒酒的工作,没有涉及那方面……”他声音很小,但凡是个男人说这些话都会窝囊。

    “能和太太聊聊吗。”

    “她离世了……去年在下层出了意外……”海恩转过头去,“走夜路时在沼泽溺死了。”

    中庭的陪酒女没理由去下层走夜路,楚衡空知道海恩自己也不信这些话。

    “请节哀。”“……”“家中以前的宠物长什么样?”“一条黑狗……很小,我女儿可以抱起来……”“请描述详细些。”“它很听话……女儿很喜欢,用零花钱买了狗绳和石头项圈……”“石头项圈?”“虽然是石头但很轻。”“狗去哪了?”“和女儿一起不见了……”

    楚衡空记下细节:“知道汩水街闹鬼的事吗?”

    “闹鬼?”海恩茫然地回望,“没有听说……从没去过那里……”

    接下来是些没营养的对话,女儿失踪后有尝试找过吗……空闲时间用来去碧泽找女儿……因为妻子是在碧泽出的意外,所以女儿大概也在那边……会努力寻找请等待消息……楚衡空起身。

    “海恩先生,其实你心里清楚。”他离开前说,“失踪大半年了,希望不大。”

    那片腐朽的木板沉下了,失去希望的男人没入潮水般的悲伤。他孤零零坐着,声音细如蚊蝇。

    “至少……想亲手埋葬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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