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中午下班晚了刚好没赶上食堂的排骨,虽然无伤大雅但一整下午脑子里都总是那盘没吃到的骨头。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楚衡空默默扶额,“好吧你赢了。我承认我是第一次见这么盘问的……”

    姬怀素嗦着鹅腿骨:“急什么,来这里一路上你都没闹腾,总不至于傻到在我们大本营搞事吧。对付邪教徒们下手够狠,怎么到我这儿表现这么上道?”

    “独自一人在异世界生活很有挑战性,我不想再给自己加上‘通缉犯’这个地狱开局。”楚衡空掏出他的战利品,将透明珠子、烟草和手表一一放在桌上,但没动挂坠和银眼大书。

    “你的部下们很有规矩,一路过来没对我动手动脚也没抢我东西,甚至没铐我。我想这么一批人的首领,不会是个不讲道理的主儿。”楚衡空说。

    姬怀素拿出一副手铐来,隔空比对着手铐和那条触手的尺寸。触手尖端仅仅略粗于常人食指,铐得再死轻轻一抽就会滑出来。

    “除非你自动自觉用触手打个死结,否则这玩意对付你有用吗?”姬怀素说,“还有理性就方便多了,说说你接下来的安排吧。你要先做个截肢手术,然后在观察室里待三个月。确认一切正常后签个保密协议你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,是不是很温和?”

    楚衡空不动声色:“因为一个嫌疑就要将剁掉别人胳膊,未免太过霸道。”

    “我说你到底来自哪个尘岛啊,怎么连自己的处境都搞不清楚?”金发姑娘磨起牙来,“你可是被空想恶魔附身了,不赶快处理你的人格都会没掉的!”

    “指不定你认错了?”楚衡空抖抖触手,“我听他们说这是‘全知之神的手’……”

    “是信徒们常见的误会。全能的造物主、无所不知者、伟大存在……他们很喜欢用诸如此类的词汇。但这与恶魔的本意无关,仅是因为人们会在恶魔身上看到自己渴求的虚像。”第三人说。

    审问室的门无声打开,一个穿休闲毛衣的男人走来。他拿着一把酷似狗头军师的纸折扇,笑眯眯地走到房间中央。

    “空想恶魔是种纯粹的精神生物,它们形态扭曲性情怪异,很难在物质世界独立存在,因此往往附身在智慧生命的肉体上活动。”折扇男转向楚衡空,“你的老家有硬糖吗?”

    楚衡空不明所以:“有。”

    纸扇男从兜里摸出一块粉色硬糖,丢进姬怀素的面碗里。

    “老爹!我还没吃完!”姬怀素大声抗议。

    “晚上吃太多当心发胖。”怀素老爹笑眯眯的。他将纸扇一合指向面碗,硬糖在热汤里一点点融化,染做粉色的汤汁如呕吐物般浑浊。

    “这块糖就是空想恶魔,你的身子就是那碗汤。现在糖刚刚落下还来得及捞,再晚些糖彻底融化,这碗汤就没法要了。”怀素老爹深深看了楚衡空一眼,“别被那些知识与能力蒙蔽了,截肢就是当前最好的办法。恶魔的侵蚀会随时间加深,你也不想自己变成章鱼脑袋或面条怪吧?”

    楚衡空背后一寒。怀素老爹的眼中没有奇妙的图案也未发光,可他的目光深处藏着钢枪似的锐气。站在他的面前你会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透明人,那双黑瞳仿佛能刺穿皮肉洞穿骨髓,看到人心底最隐秘的思绪。

    但下一刻尖锐之感便消失无踪,怀素老爹依然笑眯眯地站在远处,像个人畜无害的便利店店主。楚衡空缓缓松开紧握的右拳,起身说道:“姬先生好功夫。”

    “小兄弟功夫也不差啊。”怀素老爹掏出一块严重变形的石头放在桌上,那是先前被楚衡空一脚踢断的石杖碎片,“那条触手给了你什么样的知识,让你有了如此技艺?”

    楚衡空一愣,随即微笑起来。自战斗结束后一件件未曾预料的事情接踵而来,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们让他的盘算一直落不到实处。但此刻怀素老爹的潜台词让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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