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噙霜点头,“记得。”

    李墨兰给林噙霜分析道:“三哥平时大大咧咧的,最是不拘小节,若是没有人在三哥跟前嘀咕,说一些有的没的,三哥怎么会对我那般怨怼?”

    “若是往常,以三哥的性子,他肯定是会心虚于他没听我的叮嘱,犯了错,巴不得我不去看他,省得被我骂,如何能怨怪起我没去瞧他?毕竟那日大娘子要罚三哥,我也是给他求情的了,三哥也是看到了的,怎会怀疑我对他不上心?”

    “今儿老太太又说叫我们少去打搅三哥的话,我真的很难不对老太太起疑心。”

    林噙霜直觉豁然开朗,“我明白你的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三哥本来就住在前院由你爹爹教导,三五日才能回来内院看我们一回。除了等你三哥自己回来,我们本来就只能靠各种关心来增进感情,若是我们真听了老太太的话,时间长了,我们便也就同你三哥生分了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还有人在你三哥跟前挑拨,那就更不得了了。”

    李墨兰抚掌,“正是这个道理。”

    “自打先前未给三哥出了那主意,三哥已经六七天没回来过了,老太太肯定是注意到了这点,以为三哥生了我们的气,在同我们闹别扭。”

    林噙霜不敢置信道:“你的意思是你祖母在你三哥身边安排了人,专门挑拨我们的关系?”

    李墨兰直视林噙霜的眼睛,郑重点头,“我是这样想的。阿娘,你让周妈妈多注意着些,看看能不能抓出那只小虫子。”

    林噙霜气愤道:“太过分了,老太太她怎么能这样做?”

    看林噙霜实在气急,李墨兰忙安抚道:“阿娘,你别急,老太太这也不算是针对我们,她对大娘子和二哥也是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林噙霜想了想之前李墨兰说的话,渐渐品味过来,心情感觉很是奇妙,有等着看笑话的畅快感;又有种同病相怜的怜惜感;还有种自己已经发现了老太太的阴谋,而王若弗那边还没有发现的怜悯感;以及怕王若弗真会同自己儿子离心离德的不忍感,种种感杂糅在一块,使得林噙霜脸色很是不好看。

    看林噙霜还在沉思,李墨兰也不去打搅她,趁热将雪梨汤喝完,唤来婢女将碗筷撤下,换上清茶。

    忽的一阵药香袭来,李墨兰循香望去,只见三个婢女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,领头的婢女托盘上还有一碗飘着屡屡白烟的黑色汤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