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学而为何?看似稀松平常之问,可若想写出锦绣文章,难啊!”

    有人心中暗道不妙,悄悄地往夫子旁边靠了靠。

    “夫子,今日陛下观考,这慕先生所出之题,是否有些……难了?”

    “无碍,本次经学考只是勘察心性,不一定要求学生交上多么好的文章,大人放心吧。”

    听到夫子的保证,那人这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慕松廉和大儒安啸林作为本次国子监特地请来的出题博士。

    已经开始观看起学子应试的情况了。

    他们也想看看在这国子监内会不会有惊世之才,亦或者文章稍稍出彩的人。

    这样的题目,稍稍能有独到见解的,一眼就能看出来。

    没有真本事装不了半分。

    可结果却并不如意,哪怕众多学子冥思苦想,有的人更是下笔纷飞,但就是没有一个能入他们两个的眼。

    越走越心累,两人最后也无兴致再看下去。

    便沉着脸走到了阴凉的屋檐下,静坐品茗。

    在场之中,还有一个人的脸色十分不对。

    那就是清玄先生。

    对于提高题目的难度,就是他和夫子提的。

    因为他有两个得意门生在经学上颇有造诣。

    在他看来,这次大考,也是让自己的得意门生惊艳众人的时候。

    为此自己还专门叮嘱过二人认真备考。

    可当他亲自去查看时却也是大失所望。

    虽说两个弟子写得中规中矩,但都不得其意,不得其核心。

    虽说这样他与苏景舟的对赌协议他是稳赢,但是难免会落下口舌。

    这让注重名声的经学先生如何能受得了。

    但实际上,苏景舟却是半点压力都没有。

    题目出来的时候,他就在思考到底要用哪一首诗或者词来解释这个题目。

    他不下笔的原因无它。

    选择太多!

    前世那浩如烟海般的经典在他脑海中闪过。

    一时竟然有一些选择困难症。

    苏景舟笑了笑,随即便在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起来。

    不过几刻钟。

    笔停,人睡!

    全然不顾周围还有上千国子监学生正为文章忙得焦头烂额。

    几位大儒也目不暇接地看着场上考生的作答。

    苏景舟当堂大睡的举动,自然是没逃离坐在屋檐下的两位大儒之眼。

    在苏景舟趴下没多久,二人就凑到了他的桌前。

    “这是哪家的公子?大考之日竟然这般酣睡,岂不亵渎圣人?”

    “读书人做文章时这般样子,成何体统?”

    远处观考的官员也都开始议论纷纷!

    “这苏景舟就是烂泥扶不上墙,直接在这里睡下了,干脆连写都不写吗?”

    “他能写几个字就不错了,没回到相府前,就在外流浪,目不识丁,乞讨度日……”

    “可不是,你让苏景舟高谈算学尚可,指望他写文章,简直可笑!”

    “文章本就要有经年累月的积累,恕我直言在这方面苏景舟怕是连刚刚启蒙的幼儿都不如啊。”

    而銮驾上的乾帝也是玩味的嘴角一抽。

    听着耳边一众官员的议论纷纷,却不作任何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