胭回道:“上次去西院,我听二太太说起哪家的燕窝好,哪家有掺假,可见是常吃的,她常吃燕窝,我自然不好送银耳枸杞,也只有这阿胶还算拿得出手了。再说这东西是身子虚滋补的,我又不虚。”

    “奶奶身子是不虚,太太那不是想让奶奶补补身子,早得贵子么?”秋月嘀咕。

    宋胭撇撇嘴,私心里,她也没那么想这么早生孩子。

    她没吭声,却是主意已定,秋月没办法,又拿一张草纸将东西包好,和她一起去二太太处。

    二房与长房这边挨着,又是一进院子,叫绣春堂,宋胭拿着阿胶过去,二太太正靠在床上休息,花妈妈在一旁和她说着话。

    见她来,花妈妈连忙给她挪凳子,让人上茶,二太太见了她拿的阿胶,也道一声:“你这孩子,我不过是休息两日就好了,倒闹得你如此破费。”

    宋胭道:“这些东西在我那里我也没吃,倒不如送给二婶,正好我也过来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说完,又问:“二婶这风寒不严重吧?发烧吗?”

    二太太顿了顿,略有些不自然,随后才笑道:“倒是不严重,有些头疼罢了,大概是近来累了些。”

    “二婶管着这么大一个国公府,又去帮忙西院那边,怎能不累?”宋胭道。

    二太太盯着她看,犹豫一会儿,问她:“说起来,我想按国公爷的意思,家里的爵位将来八成是要给你们家大爷的,将来这国公府也是你们的,你可想过管这中馈?”

    宋胭一愣,连忙道:“二叔才是长辈呢,大爷都是孙辈了,祖父可不一定这样办。再说不论爵位的事,我才多大年纪,又是后辈,哪里有这样的能耐?府上自然是要仰仗二婶。”

    二太太摇摇头:“我是年纪大了,身体也不行,你看这不就躺着了?这些事务还得是你们年轻人。”

    宋胭再次推拒,二太太便道:“再怎么样,先学着,你总愿意吧?我看你算账挺不错,要不然把府上人情往来和下人们月钱发放的账给你管着?”

    “这我……”宋胭为难道:“我才进门,哪里熟悉这些。”

    二太太道:“你先想想,不急着回我,或者你问问你母亲也行,反正我是真忙不过来了,你后面再给答复我就行。”

    又说了一会儿话,宋胭从绣春堂出来,与秋月说了此事,秋月奇怪道:“这账上的东西不是最重要的吗?能有不少进项吧,二太太怎会突然说给奶奶管?”

    “我也奇怪,所以没敢答应。”宋胭道。

    她知道二太太表面爽快,但也是个有城府的人,她理着后院的事,做得如鱼得水,怎会突然要让权?

    总不会二太太说的那些东西里面有亏空的烂账……

    正想着这些,到了自己的院子,还没进去,却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。

    春红道:“我不过是在自己院子里摘几枝花!”

    然后是曦姐儿的声音:“什么你的院子,这是我娘的院子,这棵碧桃是她亲手摘的,你竟然敢折,你竟然敢!”

    宋胭进院,便见到曦姐儿指着春红,怒不可遏,并放话道:“你先折我娘的花,又顶撞我,我看你是要掌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