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然,国号为然,便是店家所说的伧夷。伧夷不过是蔑称,就好像南然叫景朝荒虏一般。

    而所谓武毅,便是那些投身军中,能驭三气的游侠的称呼。

    而所谓三气,便是摧敌,护体,御风三气,其中又以护体真气最难凝成。

    “却不是南然武毅打扮,我等使命在身,不敢耽搁。领头的队正又受伤至此,真不知如何是好。”才刚说完,张采便急忙从旁边战马上扶下已经昏迷不清的领头军士。

    荀存圭神情愈发严肃,他身上突然出现了淡如水雾的薄纱,接着那薄纱又从白色转为玉黄色,荀存圭的右手与那队正左手相抵,那薄纱又转为白色。这显然是一种极高明的内功心法。那薄纱乃是这心法的护体真气。两手相抵,显然荀存圭正在尝试以真气医治这位队正,周边见此,立刻噤言以待。

    但荀存圭不过片刻便双手分开来,摇了摇头,道:“本门内功素不以疗伤见长,此处不过乡间小镇,名医难寻。寻常庸医,难治此伤。”

    那张采见此,便道:“然而军令如山,吾等职责在身,片刻不能耽误。”

    荀存圭不由对张采的尽忠职守甚为佩服,但劝道:“那股贼寇恐怕未必走远。”

    “荀司马所见甚是,然而趁快突出说不定仍有生机,此处市镇远离边塞,似乎并无驻军,途留此地也是取亡之举。虽然队正受伤,我也是武毅,当趁夜色将军情送出。”

    这话也未尝没有道理,然而真正令荀存圭困惑的是此处离千锋岭甚远,然国武毅不该游荡至此。但若说有这般多的游侠来此袭击朝廷命使,那便只能是然国武毅。不过他们是怎么游荡在此处的?又为何要袭击一群往来于廖原和漆坪的景军使者?

    “我正好奉安总领的命令要去漆左路。这位队正受伤严重,不能克任。但足下既是武毅,愿意继续执行使命。那我能趁此夜,护送你到官道上。至于这位队正,则由我们明日护送到廖原。”

    “那可太好了,不知荀司马手下有几个武毅?”

    “算上我共有三人。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妙,袭击我们的似乎皆有不凡内功在身,寻常将士过去不过送死。”

    “就我陪你过去便是,我们两人用轻功走小道,也不需与他们交手,那么多人反倒无用。”

    主意既定,两人也不再拖延。荀存圭唤来副官,令其管军。又寻来镇中大夫,将使者送其店中,这大夫定然治不好这伤,但能拖延一天也是一天了。做罢这些,荀存圭与张采也不骑马,只运轻功,趁着夜色已临,离开小镇,向着元水而去。

    从金官镇奔回官道上,本就有百里之遥。两人又不走大路,只在野地中狂奔。才过了一个时辰,张采便支撑不住,两人自寻了一株大树,旁有溪水流过,暂且休息一番。

    荀存圭久在军中,对景然局势颇为清楚。自会安元年大师兄周静心到任漆左路以后,岁岁动兵,年年交战。一路将南然卫将军从式水南岸压回千锋岭北麓。照常理,这一带不该再有南然游骑才是,若说是游侠,那便不像军中之人,却不知从何处窜出?

    这时荀存圭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寒气袭来,不由得心中一凛,急忙上提真气,护体真气便要凝成,但却已来不及,长剑划破后背。虽然背痛贯心,但荀存圭依然奋力一跃,逃开了第二剑能及之处。这一长剑正是张采所发,荀存圭不由大惊,正疑虑他是否是癔症袭身,但抬头间看见此人面布寒气,显然是故意而为。

    “暗剑伤人,就算是南然武毅,也当耻之。”荀存圭怒道。

    “素闻云亭门有云亭四子之称,具是豪杰。荀司马是他们的师弟,想来也是不凡,不得以出此下策,多有得罪了。”那张采歉然回道,倒好像不过是在茶铺中打翻了茶水到荀存圭身上而已。

    正当这张采回话间,旁边丛林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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