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这般飘落异乡,倒和我一般,不知姑娘可有归乡探亲之意?”

    纪嗣音果只冷道:“义父若是欲归乡梓,千峰岭如何拦得住他?我自幼在中都长大,以后又随义父宦游四方,并无故乡之念。”

    虽遇一番冷遇,张采却仍是微笑,转身向晏可际说道:“遇时可知道自己要大祸临头了。”

    晏可际听得这话,一时心中冷笑,大祸临头的唯一可能不就是因为尔等?但面上倒是一脸疑惑地问道:“我是知道玉中于我凶险万分,只是如果谨行兄愿意让陈公放我等一马,祸从何处?”

    张采立刻接道:“然景相争,是君子之争,为的是混一海内,予民安乐。但这玉中伍家却全是为了自家一亩三分地,所求所争都是自家那些琐屑小利,为了这些事情,什么德行,忠义皆不足道。”

    “就算如谨行兄说的那样,我也看不出我究竟哪儿有危险了?”

    张采已经站起来了,怒道:“遇时糊涂!玉中为了自保,必然不惜一切手段。我敢问遇时,带了多少武毅?又有多少决心?你是个少年人,却不晓事,今日陈执在酒宴上说你不是为了玉中而来,你竟然应了下来。玉中诸人本就对你景使成色颇有怀疑,你又落入陈校尉陷阱之中,故而这些人并不信任遇时。”

    “那与伍家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明日伍家家主伍绍均是不是要见遇时?伍家长公子伍和泰是个有志气的人,但他父亲伍绍均却并非如此,他这些年与一些巫师为伍,亲恶远贤。那些恶贼,陈校尉直接威胁他们性命,逼迫他们对伍绍均进献谗言,如今伍绍均以为伍家无路可走,只有南下去沐中。他明日邀遇时,正是要扣下遇时,以为筹码,更何况陈校尉也在堡垒布下天罗地网,正待遇时过去。”

    “奇怪,那这般说,你们不是胜券在握吗?何必过来保我。”

    “其一,我英雄惜英雄,今日晏校尉,纪姑娘义气深重,我颇为佩服,其二,我若欲为玉中主,造福一方百姓,必要使得玉中安绥,若遇时死在此处,漆左路必起刀兵。他伍绍均可以为一家富贵,置玉中百姓安危于不顾,我却不行,所以,万望遇时三思。我可以向遇时担保,待我为玉中主后,我必请朝廷册封。”

    张采一番激情表白,晏可际竟被说得有些心动。更何况,张采说得绝不全是虚言,玉中那鸦婆庙建得可以与熙州相媲美,再加上笛文夷此前言语,晏可际竟也颇为犹豫。

    但是张采来历不清不楚,他说自己执掌鸦飞山是因种种奇遇,这未免有些糊弄。谭弘益又说然军此前在鸦飞山驻屯,只是近日才放弃,那张采此人身份,则更为可疑。

    “你信得过这位张山长?”纪嗣音问道。

    “难说,我毕竟没真见过那位伍家家主,还是明日去见见再下判断。我不信捕雀功加巡星九步我逃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晏可际觉得自己不该说巡星九步,这么一说,纪嗣音便要考校考校自己的功夫如何。虽然晏可际推说自己妄以阴阳二步同用,而真气紊乱。但纪嗣音看出晏可际还是可以动用巡星九步,便要他又胡乱练了近一个时辰。

    然后第二天直到正午晏可际才醒转,本欲吃些东西,却见纪嗣音此时已经在饶有兴致地在教两个小孩认些文字。

    晏可际见此,便打趣道:“纪姐姐若是有心,不如收了他们两做弟子。”

    “倒也不是不可,且再看看,我倒不讨厌这两孩子。”

    伍和泰这时进到院中,晏可际本以为请他过去的不过是谭弘益,结果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伍和泰。伍和泰先拜见了纪嗣音,又过来请晏可际到伍家家堡去。晏可际想到这已经是自己第三顿饭不能好好吃了,纪嗣音便叫陆丽娘包些糖果子给晏可际带上。

    伍和泰笑着道:“午间家中是做了饭的,不会亏待了晏校尉的五脏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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