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父何能与都督相提并论,不过熙州一田舍郎耳。”

    “田舍郎又有何不好?我父亲当年便是在大成宗下当佃户,然后被大成宗一位师父看中的。”

    晏可际的父亲何能与大成宗的弟子相提并论,大成宗乃是与阖阳派,清仪派并列的天下六大派之一。

    但还没到晏可际回话,这老者便说道:“这又有何用?我是大成宗出身,却不能传功给我那儿子,只能让他们随着五兴派这个九流门派学武功,人家五兴派还瞧不起我们这两面三刀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哪里?庸人胡语,都督是我大景的都督,我想五兴派的高先生也一定是这么想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过,那五兴派瞧不起伍家,我也瞧不起他们,那是什么九流功夫。景使可知道我伍家的过往?”

    晏可际是知道一点的,但还没等他回话,这伍绍均便接着道:“我父亲生在璐方,却拜在尚方大成宗,最后葬在这元方玉台山。当年然神高帝发家便是靠南征元方,他是飞黄腾达了,结果留着我父亲枯守玉台山。我早些年以为我能趁景然交战振兴伍家,结果呢?我当时东夺柏仪镇,南征沐西之地,然后呢?景然皆以我为匪盗,在这玉中城里,到底不过是一方婊子。”

    晏可际心不在焉地听着伍绍均的絮絮叨叨,他心中自然知道伍绍均在想些什么。不想在玉中城,不喜欢五兴派的武功,那不就是想到我们云亭门吗?但晏可际心中嫌恶伍绍均,所以摆出一副烂漫天真听故事的样子。

    “现在看来,作婊子也是死,立牌坊也是死,苟活则不如全大义。我玉中之人值此危难之际自当忠于大景,与然人玉石俱焚,以全节义。我欲明日夜晚在石堡中大摆宴席,与那些然人同归于尽。但有些人毕竟前程远大,活下去,更能为大景办事,我还请景使把我二儿子带到云亭门去。”

    晏可际现在不饿了,不仅不饿,甚至想吐。这老翁要做些什么?什么叫与然人玉石俱焚,还不是他伍家,是玉中。在玉中,这是第二次有人想拜入云亭门,但这次却让晏可际深觉恶心。

    但晏可际终究要回个话,正当他要开口时。

    “刺客!”一阵寒光从屋顶划过主座,血溅满堂。

    那刺客刺中了伍绍均的心腹,却也挨了伍绍均一掌。大门大开,一堆人挤进来,到处都是叫喊声,晏可际被请出屋外,到了外面院子的左厢房。

    其实那刺客本可以不逃那么快,看得出来,他还想刺晏可际一剑,但他挨了一掌,又不知道晏可际肚中空乏,四肢无力,倒是可惜了。

    现在人来人往,没人再来找晏可际了,他终于可以吃陆丽娘给他的糖果子了。这甜甜的东西最和晏可际的口味,就算屋外传来阵阵杂音臭味传来也不影响晏可际的好胃口。

    直到谭弘益过来,严肃地问道:“刺客是晏公安排的吗?”

    晏可际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谭弘益,但谭弘益反倒大笑起来:“我当然知道不是晏兄弟,只是总要试探一下。”

    晏可际问道:“这里面伍都督才刚死,谭兄弟未免有些过于轻松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觉得长公子定能主持大局。”

    “那明日的宴席?”

    “伍都督怎么说,就还是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我们再这里杀了然使,然国会做什么?漆左路能血洗玉中,然军的报复也不是那般好承受的。”

    “晏兄弟别想多了,你是景国的大臣,你得为景国牟利。玉中百姓如何,伍家保之,伍家不能保,你又能如何?”

    晏可际一时绝望,现在只能指望漆左路如果能逐退邬弃碍,便能有余力保住玉中百姓了。

    他这话才刚说完,伍和泰便进来,道:“景使勿要惊慌,这定是然使的计划,绝对与景使无关。关于明日之事,不论我父亲如何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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