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背脊安慰道:

    “男子汉大丈夫,有泪不轻弹,这般样子成何体统?莫要再哭了!”

    听着师父那温和的话语,白羽赶忙擦了擦眼泪,带着几分哽咽道:

    “弟子……弟子一时失态,让师父见笑了!”

    陆少游心想,到底还是个孩子,在前世,十三岁的孩子都还在校园里无忧无虑地挥洒青春,而如今的白羽,却一个人肩负着血海深仇,比之他来,无论是前世的自己,还是这具身体的主人,倒是要幸福多了。

    “无妨,难得今日天气晴朗,你去收拾一番,为师带你出去一趟!”

    陆少游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不多时,白羽就换了一身整洁的青袍,跟在陆少游身后出门去了。

    陆家武馆的弟子皆着青袍,哪怕陆少游也是如此,所以别的不多,就是衣服还挺多的。

    平武县本来只是一个小县,但因大乾文治二十三年,实行改土设流,改龙州宣抚司为龙安府,并于平武县向西五十里处,修建城池,镇守一关后,平武县才逐渐热闹起来。

    而今,已是昭武七年,距离文治二十三年,已经过了三十七年之久,皇帝也早就换了两代了。

    当今圣上算不上贤能,但也不至昏庸,只能说中规中矩,不过越是这样,反倒越是容易滋生一些蛀虫出来。

    这大乾看似江山稳固,兵马强盛,不可动摇,但其内在到底潜藏着多少威胁,又究竟被腐蚀成了什么样子,那就不是他一个市井小民能知道的了。

    对于能出来逛逛,白羽还是比较开心的,只是他顺着许多行人的目光看去,见他们看向师父的眼中,都带着几分痛恶时,又不禁疑惑起来。

    而陆少游似乎早已习惯,宛如他们看的不是自己一样,带着白羽熟练地来到一家街边面馆坐下。

    “老陈叔,劳烦两碗肉面,加四个鸡蛋,一碗两个!”

    陆少游对那正在和面的老者喊道,脸上难得多了一丝笑容。

    陈山见是陆少游后,也是笑了一下,点头应好。

    陆少游看着他忙碌的背影,心中不禁感叹:

    “或许整个平武县,就只有老陈叔是唯一一个不会用异样眼光来看我的吧!”

    陆家武馆在平武县已开有二十五年之久,所收的学徒武师大部分都是平武县的本地人,而自从他父亲带着他们上山剿匪,全部遇害后,不知有多少家庭因为失去了丈夫和儿子,而变得风雨飘摇,支离破碎。

    尽管当时陆少游拿出了近乎陆家武馆的全部积蓄来赔偿她们,但这对她们来说,还有什么意义呢?

    不过是陆少游的自我救赎和给予内心的一点安慰罢了!

    所以陆少游并不会因为平武县百姓对他的偏见而心生怨恨,因为他也失去了父亲,也能感受到那些家庭的悲痛和绝望。

    尽管他自己也是无辜的,但有些事总是需要有人来承担的。

    若是在以前,陆少游会带着对清风寨的恨意直至死去,但现在不同了,他拥有了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!

    既然命运让他借由了这具身体重生,那陆长风和平武县百姓的血海深仇,就由他来报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