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。

    她坐到其中一张高脚凳上,贺连洲扶住凳子,给她转了下方向。

    语言算是最难学的科目。学粤语如果没有基础,难度系数挺大。

    几番谈论之后。

    “这样吧。”祝夏惬意地吃吃喝喝,双脚轻轻踩他的凳子,不时碰到他的小腿。“打个赌,要是我粤语成功入门,算我赢......”

    “你假期都归我。”

    “没问题......欸,哪有人赢了还满足对方的愿望,应该是你许我一个心愿。”

    “我教你,不交学费?”

    祝夏轻抬下巴,有种自信的神气:“也不是谁都能教我,你得把握机会。”

    贺连洲伸手捏她的下巴摩挲,微微挑眉,“我的荣幸?”

    “当然!”

    她让他教的第一个词是神经,他似乎觉得很有意思,低笑着吐出两字:“痴线。”

    男人的音色偏冷,犹如将融未融的雪花,此刻说粤语,低磁性感,无形中蛊惑人心。

    祝夏怔忪几秒,旋即有模有样地模仿发音:“痴len线?”

    他看了她好一会儿,嘴角上扬的弧度就没下来过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拽回思绪。

    苏微雯和蒋安屿交代完Farah的用药注意事项。

    祝夏边跟苏微雯并肩走去7号病房,边说她患者的具体情况。

    她们一离开,蒋安屿眼风立即投向贺连洲,狐疑道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
    贺连洲扫他一眼,从容淡定地说:“看Farah。”

    蒋安屿不信,“得了吧,你哪里有闲情逸致四处探病。”

    他的目光往下移动,停在贺连洲缠着白色纱布的右手上:“拍卖场时问你伤怎么回事,你不说,现在跟祝医生一块出现,是不是跟她有关?”

    “话说回来,祝医生确实优秀,医术精湛,人长得好看,要是我,我也喜欢。”

    他在'喜欢'两字上咬得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拙劣又低级的套话试探。

    贺连洲勾唇,似在哂笑,开口,声线平静:“她不是你能惦记的。”

    蒋安屿挺直腰杆,“怎么说?”

    男人缓缓吐出两字,“洁癖。”

    祝医生有洁癖,喜欢干净的?

    “我哪里不干净了?”蒋安屿捂住蒋昭的耳朵,茫然费解。

    日光扑洒在贺连洲半边脸,光影折叠的交界是他英挺的鼻梁和眉骨。他轻掀眼皮,冷淡地睨蒋安屿一眼,后者立马领悟。

    原来祝医生喜欢没有感情经历的白纸。

    蒋安屿更纳罕的是,好友竟然连人家姑娘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都知道。

    这真是有意思极了。

    -

    祝夏从病房出来,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,口袋里的手机震动,弹出新的消息。

    游风:「端午节的粽子收到了,大家反馈都挺不错……我给你回寄了几本琴谱,应该这几天到。」

    祝夏回完消息,望向玻璃幕墙外,阳光透过苍翠欲滴的树叶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。

    举目远眺,数辆豪车驶离医院。

    记忆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。

    时转星移,和贺连洲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历历在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