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坟的青麻山一样。。

    一排老妪打早上吃饱了,拿着葵扇,坐在葫芦庙前的榕树下,本就干巴的脸扭得比季节的苦瓜还要皱,干看着葫芦庙前修建的通天大马路,宽敞地通向澜州市的方向。

    这是千湖镇唯一通向澜州市的大路,原本终日熙熙攘攘的路面,竟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有的只是本村几个种菜的男丁,放学的娃子,行色匆忙地往家里赶。

    最近的千湖镇很不太平,哪怕是大白日的时候,哪个不起眼的角落,被遗忘的角落,总有警察想要找到的人。

    一天之中,不管白天黑夜,总会冒出警察的身影,他们在一遍遍地摸排这个四面环水的千湖镇,这里刚发生了两件举世震惊的大命案。

    老妪yu们排排坐在榕树下乘凉,伸直了脖子望着大马路上的景象,曾经有无数前来排队求送保孕的夫妇,如今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她们这双双磨精了的眼,会根据不同穿着打扮的人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指定一套流程,庄严求子,有模有样。

    仿佛她们才是香客求应的人,能不能从葫芦庙里求到男女,得她们指引,她们说了算。

    打通各个环节的香火钱就是她们的收入,指引着香客们花够了冤枉钱,才有资格往那蒲扇一跪,喝杯庙前浑浊的‘圣水’,再声情并茂地学着老妪们哭诉一番;

    ‘求求无上灵尊大慈大悲道长仙尊....’。

    这群从没有上过学的老妪们,硬是解风情地让每一个慕名前来求子的人,心甘情愿地学着自己,胡说八道了一通,便喝了杯所谓的圣水,取了庙里一个供养的泥胎,再三唱着坡脚老道士的恩惠,三叩九拜地离开了千湖镇。

    但是几天前,就在几天前这群老妪们集体失业了!

    千湖镇发生了两件特大恶劣的命案,按老妪们的说法,影响了千湖镇和葫芦庙的风水。

    甚至影响了这群老妪神婆们,那能说会道的本事,这几日来老了几岁。

    这一天。

    中午渐近,温度渐高,不甘心被捧高的神婆也认命了,一个接着一个离场,接受葫芦庙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,敛不了冤大头们的钱了。

    当最后一个老妪恼着心情,把坐僵的屁股挪了起来,准备往回走的时候,这条方便香客们从澜州市驱车直达葫芦庙大路的尽头,蜿蜒起伏的路面上,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像蚂蚁一样,缓缓走来。

    老妪没走出两步,突然停靠了下来,神情有些质疑,她本能嗅到了钱的味道,这该死的感觉,熟悉得像处了几十年的老伴一样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守了这么多天,终于有香客上当......哦不!是上门,上门来了!

    对于这个老妪而言,似乎挣钱,挣再多的钱都只是消遣,不是她的目的。

    她在乎的是挣钱的这套功夫,触摸得到自己活着的感觉,这是她的主场,她毕生干得最满意的事。

    “喂喂!”神婆欣喜若狂地朝着远处驶来的轿车招手,她似乎又找到了当年身为靓女没有出嫁的时候,那众星拱月的感觉。

    还没有看清轿车里的人,便一口一声;“哥啊!哥啊!”叫得亲切,在大呼小叫。

    求子得找她,整个千湖镇求子姻缘就属她是专家了,其他都是冒牌的。

    只有她才能领导香客从榕树后的葫芦庙里求到一子一女的姻缘。

    突然走路也不抖嗦了,嗅着钱的味道,几天都没开锅的那种期待,又是蹦又是跳地要引起到访人的注意。

    “看过来看过来,求姻缘找我,包办灵!包办灵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