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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马大哈,盯人也不找个地方躲一下,反其道而行,终日趾高气扬地活动在安佑武的面前,找存在感,就差告诉安佑武此刻他有警察罩着,他什么都不怕。

    安佑武哪里看不明白,终日关紧院门敲敲打打,磨磨铁具,锄具。

    他出趟最远的门便是到田坎边扒点地,撒点种子浇浇水,两点一线,从不偏离安二狗的监视。

    有一天,安二狗认为安佑武扒的地皮有问题,疑神疑鬼地挖了半米深,啥都没有,又得硬着头皮盖回去。

    气不过的安二狗一泡尿抖着手,圈地盘一样边走边撒,浇遍了安佑武的田,熏死这些刚发芽的种子。

    反观安佑武就跟没事人一样,把泥土倒腾一边,继续播种。

    安二狗每天都去尿,周而复始,以至于一个月过去了,安佑武种下的种子,一边发不出芽,因为安二狗滋的尿太黄了。

    除了清晨和傍晚到田间浇水,除草,安佑武会把自己关在院子里,打磨那批木材,把每一根木材削得尖尖的,并打造出了无数把刀械,小件的,大件的,一件件锋利无比。

    此刻他心里压抑的东西,除了他自己或许媳妇林芳能看出来一些,他这是在等,在他那一扇不可测的城府里,秘密地安排一出大戏。

    眼前这些锋利的东西,反着光,反着他的心思。

    安佑武偏执这些玩意,细琢之下的锋芒摄人,这是他的牙齿,他的利爪,用来捕猎的。

    他把东西从大到小摆个整齐,就像在举行狩猎前的仪式,能杀多少猎物,取决于多少手段。

    林芳终日提心吊胆,安佑武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呆了一个月,磨着安二狗的耐心,让他渐渐没有了戒备。。

    这一边。

    不知从何时开始,安二狗就疲于去跟踪安佑武了,他舍不得集贸市的小老婆,整日没羞没躁地唧唧我我,要搂搂抱抱,要老婆亲亲,渐渐地忘了这个仇家邻居。

    也不知从何时开始,安佑武会在田间眺望着村里那一片竹林,竹林的前面是葫芦庙,自那晚被安佑武推了墙,村民又凑了好些钱,重新把它修缮起来。

    竹林里有一块小空地,上头修建着一个公共的粪池,旱厕,隔墙开两边,一边男,一边女,垒着几块高砖头,方便男男女女蹲上面排泄。

    他看着村委书记,中湖村辈分排行最高,资格最老的安世伟,外号‘糊涂桶’一天要跑几次旱厕。

    ‘糊涂桶’终日拎着一瓶劣质的白酒,除了祠堂村委召开什么会外,一天之余他会带着儿子‘傻大舅’负责整个村的垃圾,收集,运载到几公里外的河岸上倾倒。

    上了年纪的‘糊涂桶’落得好些病,村医说他再这样肆无忌惮地喝下去,要活不久了。

    但是‘糊涂桶’有自己的人生理解;‘生死有命富贵在天。’他把村医生的话当鸟屁放。

    早年丧了媳妇,没了婆娘招待这个家,总是臭烘烘地飘着一股味,加之只剩这么一个傻儿子,破烂尽往家里捡,‘糊涂桶’也不闻不问,他似乎看明白了这条命的尽头。

    唯一的盼头就是安二狗从镇政府那里传达点什么东西,有什么补贴福利的,两人会狼狈为奸,克扣村民的补贴供自己快活。

    糊涂桶的家里藏着一整箱一整箱劣质的白酒,安二狗孝敬的,盼着他早点死,好扶正他这个副村委,名正言顺地敛财。

    这不喝到这个份上,‘糊涂桶’渐渐吃不消了,他每天都要跑几趟旱厕,并且在那里疼得嗷嗷叫。

    从村诊所传出来的八卦,‘糊涂桶’的屁股眼挂着几串肉球,没日没夜疯地长。

    气急败坏的‘糊涂桶’不信医生只信命,像割韭菜一样,每天要给它薅平一次,一天不薅路都不能走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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