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清了现场,一个个有模有样地吃起饭来,小姐们也是淑女地挨在长桌的一边,凤姐在一旁端着饭,小心翼翼地喂着安佑武。

    安佑武看着眼前的女人,越发瞧得仔细。

    在小凤姐的眼中,兴许这是安佑武最后的一顿饭,便要细致,伺候得好,她左右不了安二狗口口声声在那里说要杀人。

    尽点仁慈吧,吃饱了体面地去,别死在这里,这是小凤姐能替安佑武做的,她实在可怜这个人,这条命。

    傍晚了,都饭饱茶足,都在等王邦帅的态度,他在仔细磨着一壶茶,仿佛有讲究一般,时不时拿眼挑下安佑武,这一幅看谁都轻蔑的态度,像腊月里的钢铁一样,又冰又碴。

    “动手吧!”王邦帅下命令道。

    一边的安二狗早等不及,拿过两个装尿素的麻袋,把安佑武里外套了三层。

    把人嘴巴堵严实,套上化肥袋,两头套,捆扎实,三四个人抬着刚要走,安二狗的小灵通响了。

    “谁!”一个问道。

    “嘘,警察!”安二狗应了一声,打了个手势,像碰着刺一样。

    一旁的人听得仔细,站着的小凤姐和麻袋里的安佑武也听得认真。

    安佑武立刻使蛮劲,拼命翻身,弄了很大的动静,绊倒了安二狗,电话摔了出去,被踩在队长王邦帅的脚下。

    袋子里在拼命地呼喊,‘哇哇’地嚎,他意识到保命的机会来了。

    一旁的小凤姐动魄惊心,揪着领口,这个时候应该帮谁,要帮谁,忐忑不安地迈出脚,又犹豫地缩回去。

    她抵抗不了这群治安巡逻的大男人,她需要王邦帅的庇护才能在千湖镇安身立命,揪着心情,七上八下,压制着要冷静,重新退回到门边上。

    也是不明白突然在乎安佑武的命,反应得有点过激了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挥着热汗。

    就这样,驾车大半天的赵象龙和王大福,刚要进千湖镇集贸市时,想通知安二狗和一众治安巡逻队到派出所报到,安二狗故意不接电话了。

    几个人抬着安佑武,麻利地上了两辆面包车,准备带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做了,用的是小凤姐拉货走私的面包车。

    她感觉天都要塌了,一股无尽的眩晕在逼迫着这个女人,难以承受。

    这算不算是参与了杀人?

    她从没想过要这么做,即便再恶再毒的人都不应该被杀,那是警察和法律该管的事。

    眼睁睁地看着治安巡逻队几个把车开走了,把安佑武带走了,她感觉天要塌了,真的要塌了。

    人麻木地走在人稀的街道上,消遣着内心,朝着澜州市方向的大路走,魂落了一地,碎得到处都是。

    这是她第一次惹上杀人的勾当,她从来都不愿意这样做,这是底线,亦是恶兆,以至于行为错乱。

    她已经想象到安佑武失踪被杀,警察查上门来,这一群五大三粗的人,那群没见过世面的小姐,哪一个能口齿伶俐,能把慌圆到天衣无缝。

    突然气急攻心,一股热血涌上脑袋,两眼一翻,头重脚轻,以为天塌了,转过路口栽了下去。

    却偏偏不巧,刚拐进千湖镇,挂了安二狗电话的赵象龙和王大福正发着牢骚,安二狗为什么不接电话的时候,迎面看着一个穿旗袍,体态风韵的妇女栽了下去,没有任何反应。

    “我草!”赵象龙猛踩刹车。

    那一边正骂上头,挂了电话拧着一个奶油面包的王大福,虽说系着安全带,也是一个惯性甩了出去,奶油挤了一脸。

    “有病啊!”王大福骂了一句,两只眼睛胡迷糊了。

    便只眼眯到赵象龙火急火燎解了安全带,拉了手刹,推开门冲了出去,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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