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    今天不是打破了西村小孩的头,就是挠折了哪家小孩的手,什么流行的玩意和好看的东西,澜州市里来的,他永远都要争最多最好。

    靠游戏规则拼不过就抢,抢不过就动手,动手不过就偷袭,十几岁那一年差点把两个得罪他的小孩按在水里淹死了。

    父母含辛茹苦一辈子那点收入,总是用来敷衍儿子的罪过,直到这个小孩子十五六岁,双老在同一年去世。

    他面对突然空荡了的泥屋有些彷徨,那些让他引以为傲的勾当,和故意显摆的东西,它到了需要被置换,要深刻认识到自己活着的需要,那点自尊心此刻居然是那么渺小和可笑。

    当哥的则是默默地把双亲的丧事办理了,叮嘱了当弟弟的,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他,并给了他两百块钱,默认了他的命运,自生自灭吧。

    他管不好这个弟弟,两个人的性格是对着来的那种,一个本分老实,斯文教养与生俱来,爱娴静,爱读书。

    另一个简直就是千湖镇特色的泥特产,将这片土地野蛮的那种粗狂,不择手段地倒腾出来,更有一番做大做强的劲。

    他就像是长在村口边上,那无人耕种的野草,为了长得更高,必须挤死靠近他的东西。

    但是父母突然双亡的局面,阻碍了他的顽劣。

    或许是神灵看不惯他这副德行,或许是被他摧残过的人诅咒多了,小伙子的时运就是一下子背到了头,此刻连活着都是问题,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惩罚他犯过的错。

    从来都是饭来张口,衣来伸手,欺负自己爹娘跟打畜生一样,在被饿了两天后,脑胀眼昏地看着油腻腻的伙房。

    老父亲用茅草和泥巴堆出来的一个小角落,母亲那弯曲的背弓,终日总是忙碌在这个刚好容她得下的小空间。

    他看到了自己打破的碗,勤俭品德的母亲不愿浪费东西,没有把摔碎的碗丢掉,而是放在灶台上装点调味料。

    他笨手笨脚地给自己做了一碗吃的,水啊米啊肉啊,酱油醋盐糖一顿乱烧,迫不及待地咽了一口,呛着肺,一口大杂烩喷了五米远,这一刻饿死真的好过这碗叫不出名的东西。

    庆幸的是他身上还有哥哥留下的两百块,父母留下一点手尾钱,撑着来到村口的小卖部,勉强应付了一顿。

    自此,小伙子的人生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他需要活着,需要活下去,那些争个性,抢风头的事情已经没有了意义,他逼着自己,要跳过这段青涩。

    一个人环着千湖镇游荡了很久很久之后,决定拿起父亲留给他的家当,那张破渔网,他要自力更生,养活自己。

    此后,他打破了所有人的偏见,一改前非,学会与人相处,套近乎,藏着小心机,把所有精力经营在谋生上,赚钱,赚更多的钱,给自己保障。

    时过境迁,际来运转,后来的小伙成功地做起了千湖镇一日三餐的水产生意,他捕抓的鱼虾蟹,往往都能卖个好价钱,个大,肉肥。

    他起早贪黑,比谁都努力经营自己的生活。

    他惦记老一辈那些捕鱼的,说的时气季节,河里鱼虾蟹迁居习惯,哪里哪里下网,几点几点时辰。

    他起早贪黑,不管刮风下雨,寒冬酷暑,只要有利可图,跑在别人前面,赚最多的钱,他不吝啬一切代价,准点出门。

    以至于双亲死后的几年里,小伙子风吹日晒,皮肤黝黑,撒烂了无数张渔网,成了中湖村第一个用红砖堆起了平楼。

    时过境迁,都在称颂小伙子的能耐,并亲切地喊他的外号,调侃他年轻的顽劣和现在的意气风发,他叫做小赤佬,铁公鸡,活阎王。

    更多时候大家都叫他‘渔佬’,也就是坐在榕树下缝渔网,等着局长赵象龙上来勾搭的那个人,本家姓安,叫佑武,安佑武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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