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女十四五岁的年纪,明显精心装扮过,一身鹅黄色的裙裳,头上梳着流云髻,斜插着一只精致的步摇,杏眼朱唇,含情脉脉地盯着楚云沧。

    楚云沧看着眼前呆鹅似的少女,心中恼怒,冷喝道:“来人!”

    流影连滚带爬地奔进来,一掌劈在少女颈项,摆了摆手,跟进来的影卫便将昏迷的少女扛了出去。

    近日主子心情极差,以往冷淡疏离的脸平添了几分冷意,流影等人很是不解,此次嘉洲的差事办的利落漂亮,不知主子有何不满。

    流影偷偷看了眼楚云沧黑得吓人的脸,忙单膝跪地请罪:“启禀主子,此女乃罪臣黄岱的嫡女黄娉,由于黄岱尚未定罪,他的家眷暂被圈禁在府衙后院等候发落。我等封住了前院通向这里的路,却忽略了后院,是属下失职,愿意领罚!”

    楚云沧冷声道:“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都能冲到这里,的确是你的失职,去领二十板。”

    这时,一名影卫匆匆进来禀道:“启禀主子,黄娉之所以闯入这里,是黄娉的乳母怂恿黄娉,说她若能入了主子的眼,便可免去黄家罪责,黄娉自己还可一步登天。黄娉的乳母买通了看守她们的府衙护卫,黄娉才得以闯进这里。黄娉的乳母和那名被收买的护卫此刻正在院外,等待主子发落。”

    楚云沧淡淡道:“杖毙吧!另外,黄岱十恶不赦,罪证确凿,他的家眷同样罪责难逃,将她们全都押进大牢!”

    流影与那影卫面面相觑,心中皆是一紧。主子与其他皇室之人不同,虽杀伐果断,但并不嗜血,若非十恶不赦之罪,并不会轻易取人性命,今日却下令杖毙,看来主子心情极差!两人小心翼翼领命退出。

    楚云沧再无赏花的兴致,转身回了书房。他端坐书案前,想起刚刚那呆鹅似的少女,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那日那张倾城的少女脸庞和灵动的眼眸,他默默从一堆公文下抽出一张画纸,画纸上一双粉唇微微开启,唇色淡淡,似院中娇嫩的桃花。

    楚云沧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着那两片唇瓣,眷恋又恼怒。女子的容颜已被他镌刻在心里,但为了女子清誉,他只画出这两瓣唇聊以慰藉。他日思夜想,那女子却好似人间蒸发一般,他倾尽全力却未能查到任何蛛丝马迹,仿佛那夜是他的一场绮梦。

    想起女子临别时那句“后会无期”,楚云沧恼意暴增,哪个女子见了他不是飞蛾扑火一般,偏偏那个女子避他如蛇蝎!他恼怒地将那幅画纸团成一团,狠狠朝地上掷去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儿,他又起身将画纸拾起抚平,手指点了点画中的唇,冷冷道:“招惹了孤竟然还敢跑!后会无期?哼,孤就算翻遍天下也要将你找出来,孤会将你囚在身边,直到孤厌倦那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