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    季子墨思索了一下,说出三个字:“墙头草。”

    季子轩笑了,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:“你知道墙头草最大的能力是什么吗?”

    季子墨恍然大悟:“辨别风向!”他随即明白过来:“唐潜此行并非为我而来。”

    季子轩朗声大笑:“烧你这个冷灶吗?你可连个举人都没考到呢!”他站起身,在书房里来回踱步,“但说为你而来也不算错,只是不是为了你本人,而是为了你背后的恩师。”

    季子墨心中一惊,董大儒答应了三皇子的求亲?他蓦地想起水清桦给他讲过的梦,董雅静几年后做了太子妃。不知为什么,直觉告诉他,那不是梦,而是即将发生的事实。

    “大哥,我既做了董大儒的关门弟子,便无论无何和他脱不开关系。如果他做了三皇子的岳丈,我自然也会跟着上这条船。”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,他知道大哥最反感站队。

    “不急!关门弟子又如何,你连个功名都没有,又没有入朝,没人在意你上不上船。想站队,先证明自己的价值,否则连站队的资格都没有。”季子轩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沉与锐利。

    季子墨愕然,今夜的大哥太不一样了,那个轻袍缓带的田舍翁似乎消失,转而变身为多年前那个春风得意、叱咤官场的青年官员,只是比之那时又多了一层沉稳和锋利,犹如宝剑出鞘,溢出森寒之色。

    他记得,就在不久之前,就在这间书房,大哥还力阻他拜入董大儒门下,劝他当风流名士,现在却默认他上三皇子的船!

    虽然是大哥一手带大,但他觉得,自己从来没有真正看懂过大哥。

    季子轩看到他的神色便知道他在想什么:“此一时,彼一时。之前,你想考功名,黄知府那关就过不去。”

    季子墨知道大哥说的是实话。乡试在州府进行,黄知府作为一州主官,想要为难一个考生实在太容易了。

    “但是大哥,三皇子来的那天,马在闹市突然发疯,这件事可不简单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不到最后一刻,鹿死谁手犹未可知。他日你若入朝,面对朝堂风云,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,要学会万事都想在前面,做好多手准备,把每一步都踩实了!”

    季子墨肃然应诺。

    “我曾想把你护在羽翼下面,让你一生逍遥,谁知你不愿意。罢了,重拾季家祖上荣光,是季家每一个男子的责任,我们兄弟三人谁也逃不过。你既入了师门,便一条心去求取最高的功名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