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她有多么澎湃的情意,如诗词中写的那般生死相许,他也没有。七年的共同生活,她的存在伴着日升月落,早已融入了平常的一粥一饭,一针一线,似乎只要她在,他就感觉安心。

    他的眼眶里涌上潮气,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妻子的身子不是一天变坏的,明明嫁给他的时候,她是那么鲜妍活泼。

    水清桦感觉到季子墨在门口站了很久,她转过身,视线对上丈夫的脸。她早已预料到大夫的诊断结果,心中异常平静,但她不知道季子墨是怎么想的,他的心很深很深,她从来看不透。

    季子墨见她看过来,迅速整理好情绪,淡笑着说:“大夫说产后有些体虚,没有大碍,只是要好好调理一年。大夫开了方子,你一定要遵医嘱,好好吃药。”

    水清桦点头应了,事关生死,她不会有一丝马虎。

    季子墨想了想又说:“你要坐月子又要养病,家里现在只有两个粗使婆子,干干杂活还行,伺候人万万不可,我和母亲说一声,调个丫鬟给你。你那五妹不是还没出嫁吗,可以把她叫来,平时陪你说说话。”

    水清桦大为诧异,她太了解季子墨了,这人从不关心家常琐碎之事,他知道,水清桦总会把一切料理好。这样设身处地为她打算,想得这么细,是成婚以来头一遭。

    水清桦心中升起一丝疑窦,只是得知她生病,季子墨便嘘寒问暖、温柔体贴。上一世她快死了季子墨都不出现,令她抱恨而终。到底是为什么?

    季子墨说话算话,第二天就有个眉清目秀的少女来到三房请安,是季老太太的贴身丫鬟琴心。季家败了之后,老太太身边只留了两个大丫鬟,琴心和琴韵。前两次坐月子,老太太也派了琴心过来帮衬,水清桦对她并不陌生。多了个帮手,水清桦感觉担子轻了很多。吃饭、熬药、照顾婴儿,都有人做了,她终于可以放松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