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人愿意帮你吹伤口,代表着有人在意,不管伤口疼不疼,心里总是高兴的。”

    “说得这么可怜,”李蓉回头斜昵了他一眼,“好像我平日对你很不好,你缺人疼缺人爱似的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对微臣,当然是极好的。”裴文宣同她说着话,便来到床边,李蓉帮着他脱了外衣,便先睡到床上。裴文宣看着李蓉钻进被子,走到床边熄了灯,像平日一样上了床。

    他左手受了伤,右手却还是完好的。李蓉躺下去后,过了一会儿,就听裴文宣道:“殿下,其实有时候我忍不住想,您要是当一个妻子,会是什么样子?”

    李蓉静默着没说话,裴文宣自顾自道:“殿下应该也是个贤妻良母,毕竟殿下看上去虽然杀伐果断,其实也很温柔。方才殿下照顾微臣,微臣便觉得,像是自己有个家一样。”

    裴文宣说着,偷偷去看李蓉。

    李蓉听着裴文宣的话,好久后,她缓声道:“应该也没多大区别。”

    李蓉说着,睁着眼睛看着床帐:“我不喜欢会影响我的东西,无论是不是谁的妻子,我和现在应该也差不多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会呢?”

    裴文宣转头看她:“殿下,若你喜欢一个人,一切应当都是不同的。”

    李蓉得了这话,过了许久后,她轻声一笑:“可我不懂什么叫喜欢,我也不会喜欢一个人。当然,”李蓉转过身去,背对着裴文宣,放低了声音,“我也不指望谁喜欢我。”

    裴文宣愣了愣,他有些难以理解:“殿下为什么不指望别人喜欢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这个人啊,在感情这件事上,脾气古怪,”李蓉闭上眼睛,“喜欢我很难,长久喜欢我更难,我有自知之明,也就不多想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怎么会这么想呢,”裴文宣安抚着她,“微臣……微臣上一世,不就很喜欢殿下吗?”

    “我与你的喜欢,不一样。”李蓉平淡出声,“喜欢这两个字于我太重,于你而言,可能那样的感情就是喜欢了。但对于我而言,我要喜欢,太难了。”

    裴文宣静静听着,那一刻,他似乎找出了几分自己与李蓉之间的差异,他也不知道怎么的,就想起当年成婚,李蓉还在十八岁。

    那时候李蓉比现在外露得多,许多情绪也不会遮掩,如今已经过去三十多年,他也不知道怎么,听着李蓉谈及这些,竟然就觉得,李蓉和十八岁那年没什么区别。

    她好像还是那个小姑娘,和他一起走在后宫里,同他说着自己的往事。

    “宫里的人都叫我公主,可我知道,他们都说我脾气古怪,不喜欢我。”

    “可我也不稀罕他们的喜欢,不喜欢就罢了,本宫还需要在意他们吗?”

    “你看见那座北燕塔了吗?那是我父皇修给我母后的,他们说这是父皇爱极了母后,我却觉得不然,那不过是男女之间偶然一瞬的好感,经不起任何风浪,哪里谈的上喜欢和爱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李蓉说这些话的时候,他也不过二十出头,他其实根本不懂李蓉那些话的真实含义,他也就是跟在李蓉身后,静静听着她说,笑着安抚几句:“殿下,都过去了。”

    他以为李蓉就是爱和他说往事,可如今想来,其实这不过是李蓉在向他求助而已。

    十八岁的李蓉在告诉他,她想要一份怎样的感情,她是怎样一个人,她小心翼翼捧着自己,在同他说,裴文宣,请你学着怎么去爱我。

    这话听上去或许有几分蛮横,可能把自己最怯懦之处交给他人,这便已经是李蓉最大的真心。

    可他不懂。

    三十岁岁月教会他理解人心,回头来看,才觉得扎心的疼。

    他以为这么多年过去,李蓉当真如她在牢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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