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多说,邓铜、丁立五人便入了后营大仓。

    这大仓里,时刻也有巡逻的甲士。

    早见邓铜、丁立五人进来,便有一队甲士上来:“大仓重地,没有许将军手令,禁止任何人入内,你们是哪个部分的?”

    丁立便道:“朗陵城贼人作乱,县官不能挡,许将军已引兵前往救援;临行前吩咐我们来巡一巡大仓,杜绝任何隐患,以防万一。”

    甲士一听,点了点头:“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便道:“原来是临时任务。”

    说:“那就由我来带诸位同袍巡一巡大仓吧。”

    丁立见不能拒绝,只好点了点头:“有劳。”

    这甲士便让他麾下其他甲士继续巡逻,自己则带着丁立、邓铜五人往大仓内走去,边走边说道:“这大仓隐患,一是偷粮贼,那许多鼠子,实在教人头疼,鼠子多了,狸奴也不管用。”

    又说:“还有就是要杜绝一切火光。仓中有两囷油料,草料亦是易燃物,一旦起火,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    丁立和邓铜装模作样,连连点头。

    正行间,这引路的甲士忽然嗅了嗅鼻子,道:“怎么有一股子血腥气...”

    此言一出,丁立怔了一怔,邓铜却直接出手了;他陡然一刀抹过这甲士的脖子,一只手死死的箍住他,嘿然对丁立道:“这厮狗鼻子,我都把血迹擦了干净,不料他还能闻到!”

    便说:“老丁,别发愣了,动手吧。”

    ——点检财货处,雷远满含着笑容,时不时与点检财货的曹军甲士说几句话,偶尔瞥眼看看后营方向。

    他心中极不平静。

    此间本就行险,若不是遇到杨信,雷远都知道自己是来送死的;虽然因为杨信之故,起了盼头,但无论如何,忐忑难免。

    守在后营门口的十余个同伴,亦如雷远一般,忐忑无二。

    眼看丁立、邓铜进去,十几个人便浑身长了毛,里里外外俱是七上八下。

    就在这个时候,浓烈的火光迅起,那是囤积油料的地方,紧接着,囤积草料的地方也开始起火。

    黑夜中极是显眼。

    后营大仓内的一队队巡逻立时炸了毛,迅速向起火的地方扑去。

    但来不及了!

    被释放的油料烧起来,那一个迅捷,简直就像是洪水一样,火光澎湃!

    放了火的邓铜、丁立等人立马分散开来——因为方才那队巡逻甲士必定能立刻反应过来,知道是所谓临时巡检队伍放的火——因为除此之外,不可能有别人。

    他们分散开,等到一队队巡逻甲士杀到起火处,见火光大作不能灭,慌乱之际,便偷偷混进去,大喊:“不好了,走水了!”

    这么一喊,愈促慌乱。

    尤以邓铜大嗓门,叫声洪亮,守在后营门口的十几个同伴听的一清二楚,当即抽身就走,边走边喊:“不好了,大仓走水了!”

    这里一喊,整个军营都炸了锅。

    军营一炸锅,点检财货处的雷远便知道事情已经成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