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能拎包即住,站在客厅中间说话甚至有回音。

    房东告诉向满,这房子她也是刚买过来,并不打算费心,因为需要租客自己添置东西,所以房租比市场价低不少。

    按年算,这能省下一大笔,向满和钟尔旗都觉得挺划算。

    她们需要的东西本就不多,大件家具和电器尽量网上买,挑便宜的,以后不用了还可以挂到二手市场,无非就是辛苦一些。

    她们都不怕辛苦。

    就这么签了合同。

    押一付三,钟尔旗现金流吃紧,急于从上一个房东那拿回押金,于是和向满商量提前搬出来。两个人的东西都不多,无非是些衣服和日用品,不用搬家公司,钟尔旗男朋友开车来帮忙,一个来回就搞定。

    终于算有了新家。

    钟尔旗站在空旷的客厅里张开双臂:“已经放假啦,我们过完春节回来再添置电器和家具好不好?反正快递都停了。”

    她问向满:“你有抢到回家的票吗?我和我男朋友明天的高铁。”

    向满正蹲在地上整理行李箱,回答很轻:“抢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哪天回?”

    “......也是明天。”

    “好!那春节后再见啦!”

    向满把行李箱里的洗漱用品一样样摆进卫生间,对着镜子站了一会儿,没有出去。隔着一扇门,她听到钟尔旗站在卧室里跟父母视频,展示自己的新家,钟尔旗语气兴奋,那是离家一年终于要归乡的欢喜。

    那笑声悬于向满头顶,落不下来,她也始终够不到。

    水龙头打开,洗把脸。

    卫生间还没有热水器,冷水扑到脸上刺骨冷,向满双手撑在洗手池旁,低头,看脸上的水一滴滴滑进下水道。

    挺像,但绝对不是眼泪。

    -

    询问向满春节行程的还有汪奶奶。

    药店全年无休,除夕和年初一也都是正常营业的,可即便节假日加班费很高,自愿留下的门店员工也还是寥寥无几,大家都劳累一年了,加班费不足以浇灭归乡的心。

    今年总公司决定按工号抽签,人人公平。向满没抽到。

    这也是她入职四年以来唯一一个没拿到加班费的春节。

    汪奶奶在除夕下午给她打电话。

    “沈唯清说你找到房子了。”

    “找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人在家?”

    向满说是。

    “你要不来我这?”汪奶奶说,“沈唯清要回上海,到他爸那过春节,家里就我和沈唯清妈妈两个人,咱们三个过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面前,向满是个透明人,没有任何可掩饰,有什么便说什么:“不了汪奶奶,我打算好好休息,累。”

    新家虽然一穷二白,但好歹有水电燃气,向满把厚床垫铺在地上,和榻榻米没什么两样,也隔凉。因为没有冰箱,她屯的那些冷冻速食都送给姜晨了,但还有冲泡的,酸辣粉,粥,米饭,自热火锅......科技造福人类,她只需要烧一壶水。超市也还正热闹,她还打算去超市买点打折的熟食。

    “这都几年了?我刚认识你的时候,你坐在马路边自个儿哭,一晃儿这么久了。你觉得自己这几年过得好吗?”

    这话老太太每年都要问一遍。

    “好,特别好。”

    向满每年也都如此答。

    确实是好。

    和她刚来北京的那年相比,她有了些许积蓄,工作稳定,还考了驾照,正对着那张计划表有条不紊付诸实践。

    没什么比这更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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