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在后排,他开车时只穿里面的浅米色毛衣,将他衬得清落出尘,肉眼可见的柔软质感还为他添了几分温柔意味,被他棕色瞳仁瞧着,向满忽然有些不自在。

    一派温润。

    向满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文绉绉的形容词,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,倒是很适合不说话时的他,只要他一开口,必定又变成那个呛人的讨厌鬼。

    她把两个大塑料袋抱在腿上,用戴了毛线手套的手拨着脸侧头发。

    她依旧一身黑,黑得肃杀,黑得冷漠。

    但沈唯清已经觉不出距离感了。

    尽管他们都在刻意回避,可有些东西就是在悄然变化。

    似这车里均衡流动的暖风,似外面天际变换莫测的翩跹晚霞。

    把手伸出去的动作,是沈唯清未经思考的本能。

    向满刚刚逛超市估计没脱外套,再加上拎着这两包东西横穿马路,她累坏了。

    他想给她擦一擦她额角的细密汗珠,甚至毋需纸巾。

    他还想以指节碰一碰她藏在头发里的泛红的耳垂,想看看那是凉似陈冰,还是烫如焰火。

    ......

    可手刚悬于半空,一声响钟就敲在了脑子里,咚一声。

    沈唯清蓦然回神。

    ......向满上车后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句话,此刻疑惑他的动作,以眼光询问。

    沈唯清也不自在起来。

    他脸色暗了暗,将手收回,语气有点儿讪讪,

    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他说。